他怎么连拒绝女人的求欢都没办法?他做人彻底失败!
这是莫谦醒过来时,脑袋中惟一的想法。
「滥好人,我真是‘烂’到彻底了。」他轻叹著翻身,对上一张沉睡的绝美容颜。
昨晚的骆潺潺是个恶魔,抱著一定要「占有」他的决心,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成了被霸王硬上弓,之后躲在墙角嘤嘤啜泣的人。
从前也有许多女人觊觎他,使出浑身解数挑逗他,他都能置之不理,惟独面对她时,他连声「不」都说不出口。
是因为他早就在期待了吗?
他终于知道,愿意帮她不是单纯的被逼,也明白为什么昨夜愿意陪她一起死,理清这些,他只得到一个答案:他不愿见她孤单一人承受过去所带给她的伤害,他的心早已为她沦陷了。
莫谦轻轻将骆潺潺赤果的身子揽进怀里,感受她的娇柔,还有她平顺均匀的呼吸。睡梦中的她,没有那些可怕的记忆,安详的容颜令他心生怜惜。
她竟然利用他来逃避,他真不知该气还是觉得荣幸,转念一想,如果昨晚是别的男人,那她会不会也这样?
别再想了,反正她是他的人了,这辈子他只要她,虽然两人仍存在许多问题,只要他有心,不怕得不到她的信任。
莫谦满足的轻笑,手指轻抚著她柔顺的发丝。
他调皮的扯掉盖住她曼妙身材的被子,而后开始在她身上印下一个个吻痕。
「唔……」骆潺潺被他骚扰,轻哼著转醒。
他期待著,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咦,我又睡在哪了?」她恍惚的睁开眼,这种事显然不是头一回。
「早啊!」
突然一张大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吓得惊呼。
「别害怕,是我,莫谦。」他笑著抓住弹起来的骆潺潺,紧紧将她抱著。
「为什么我们……会光著身体?」她的身子似乎有点不舒服。
「你全忘了?」他以为会面对她的泪水,没想到她一脸的茫然。他有点不甘心,一夜春宵耶!
「呃……」看著他,记忆渐渐凝聚在她的脑海里,「我们好像……」她微微一震,想起自己可能做了糊涂事。
莫谦笑著亲吻她的嘴唇,「你,骆潺潺,‘强暴’了我。」
「什么!」她张口结舌,真想昏死过去来逃避这一切。天啊!怎么会这样!
「别怀疑,是另一个狂放不羁的你干的好事,不过你也是要负责任。」他用食指轻点她的鼻尖,「还有,别死盯著赤果的男人看,除非你想再来一次。」
「我们……啊,这下怎么办?」她跳下床胡乱套上衣服,她得赶紧回家去,一夜没未归,爸爸会担心的。
「你说呢?」他乐得看她慌乱的模样。
她瞪著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头痛,他最怕女人哭了。莫谦皱著脸,围上被子抱住她,两人坐在床边,「别怕,一切有我,没人会欺负你。」
「可是……」
「你爸爸那边我会去跟他说,你只要……」说安心养病也不对,她根本不承认自己有病。他耸耸肩,「让我安心。」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她一想到昨晚的事仍不太能接受竟然会是她自己主动。
面对文静内向的骆潺潺,莫谦想起昨夜她说——
她暗恋你,你不知道吗?
他真的很高兴听到,却也忧心忡忡。
她会不会只把他当大哥哥那样崇拜,而非心灵相通的情人?
骆潺潺看他脸色乍阴乍晴,心中更加慌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后,一脸害怕的看著他。
「你在生气?」他是风云堂分堂主,而她,是个有缺陷的人,他会不会因为她昨晚的行为而讨厌她?
「生什么气?」他回神,一脸疑惑。她是女孩子,吃亏的是她耶!虽然他算半是被强迫的,然而,若他不想要,又怎么会让她得逞?
「我真的不是故意那样对你,也知道一个女孩子做那种事有失礼教,可是我没有办法……」她低垂的脸庞满是歉意与愧疚。
「你知道吗?我的初夜被你夺走了,我原先打算要将它留给我最爱的女人,可是你……」他躺回床上,双眼温柔凝望著她。
「对不起嘛,我又没办法把晚上的我打一顿,不然……你说要我怎么补偿你?」怎么办?她居然做了那种事,想必他一定很气她。糟糕,她把偷偷暗恋的人给惹火了,以后一定没谱可唱。
莫谦眼楮一亮。「潺潺,你承认有另一个自己?」如果她承认,不就等于她已经面对自己?
「我……我有说过吗?」她逃避的背对他。
他在说什么,她就是骆潺潺啊,哪来的另一个人?她只是晚上比较放浪形骸一点,只是她这次真的做错事了。
「对不起……」她低著头嘤嘤哭了起来。
莫谦恍然大悟。原来她还在难过啊?她忘了自己也是第一次,只记得对不起他,夜晚的骆潺潺要向她多学学才行喽!
她哭是因为她伤害他,而不是为了她自己……
「傻瓜!我说过怪你了吗?」他的声音除了温柔,更有著疼惜。
「可是你说了,要把初夜留给你喜欢的女人。」
「那你当我喜欢的女人,就不算违背我的话。」这样的可人儿,谁都不忍心见她难过。
从不对女人动心的他,现在却对她深深著迷,他丝毫没有抗拒,倒是有些心喜,夜晚的她狂野妩媚,白天的她楚楚动人,无论是哪个她,他都喜欢。
「嗯?」骆潺潺错愕的抬起头望著他,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会是真的吗?他该不是安慰她的吧?
如果是真的,这又是为什么?她不懂,就只因为她「强迫」他,他就得接受她?不,她不要这样,感觉自己是被施舍的人。
莫谦看出她在胡思乱想,不过说再多也没用,他决定用行动证明给她看。
「过来。」他招招手。
「干么?」她站在床边看著他。上身赤果的他,露出精壮的胸膛,还好他的下半身被盖著,否则她肯定会羞死。
骆潺潺无法移转目光。原本让人感觉女性化的长发被散在他胸前、肩上,形成一股邪气又魅惑的气质。
他根本不像女人,反倒是他的男性魅力不知令多少女人倾心。
莫谦被她看得热血沸腾,「过来。」
「你想做什么?」她口干舌燥,一些让人喷鼻血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
「你记得昨晚吗?」他的声音低沉具有磁性,并用眼神挑逗她。
「一些……」她该逃走,却又渴望投入他的怀里。她记得他的温柔呵护,他的手过她每一寸肌肤,他的吻灼热无比……
「还想不想增加记忆?」
她摇头,但眼神却出卖她。
「小骗子。」他突然伸手拉她,她惊呼一声落入他的怀抱。「你逃不了了,既然害我失身,你就要负责到底。」
「莫谦……」她真的要负责?那要怎么负责?「别说话,这时候的你又不太乖了。」他复住她的身子,一瞬间燃起狂潮……
???
骆林雄沉著一张脸来回踱步,而坐著的莫谦倒是一派轻松的品著香茗。
骆老没把他拖出去打一顿,也没有拿刀砍他,过了这么久不见丝毫动静,大概没事了吧!
「你居然是男的!」这是骆林雄焦躁许久后的第一句话。
「是骆老看走了眼。」莫谦眨著大眼回道。
不会吧?原本他担心骆老会不让他跟潺潺在一起,结果这老头子在意的是他的性别?他根本是白担心了。
「可是……」骆林雄忍不住又盯著自己的手掌看,天啊,他竟然吃过这个男人的豆腐。
「骆老,过去的事我相信堂主应该跟你解释过了,一切都是误会。现在我是诚心请求你允许我和潺潺交往。」
「可是她……唉,你知道的,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他一直很担心这女儿,一方面是因为她心理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她继承了她母亲的遗产,因此也就成为许多男人觊觎的对象,他一定要帮女儿找个真心爱她的人。
「当初不就是因为我是帮她的最佳人选,大家才硬把我推出来吗?如今除了我是男人之外,其余的并没有改变。」他要用爱来感动潺潺。
「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骆林雄欲言又止。
「怎样?」
「晚上的她是还好啦!可是一到白天她就会变得有点傻傻的……」
哦……莫谦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骆老,你认为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你是说你和潺潺……」骆林雄的脸倏地刷白。「气死我了!你居然踫我女儿!」
「不,是她‘强暴’我的。」莫谦好整以暇的说。「狗屁!我女儿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骆老,那可是晚上的潺潺唷!」他提醒不肯面对现实的骆林雄。他还挺同情这个老男人,不过,他说的都是事实。
骆林雄恼羞成怒,一把揪起莫谦,拳头握得死紧,「我才不管原因是什么,你这混小子,看我……」
「爸爸不要!」一回家就被父亲赶上床休息的骆潺潺一直很不安心的躲在旁边偷听,果然看见他要打莫谦。
她跑过来推开骆林雄,挡在莫谦胸前,「爸爸,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主动……」她抬头看莫谦,而他回她一记温柔微笑。「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莫谦把她护在身后,眼神停伫在她脸上。「让我和你爸爸谈谈。」
骆林雄看著他们眉来眼去,更加确定他们俩已经有了「奸情」,好哇,这小子!
「潺潺,你上楼去!」他看不下去了,莫谦居然在他面前挑逗他女儿!
「不要!除非你答应我不伤害他。」骆潺潺顽固的瞪著他,她绝对不能让莫谦为了她而受伤。
「潺潺,你有没有发现你声音很大?」莫谦嘴角露出狡黠笑意。呵呵,她现在很不一样!
「那又怎样?我们父女俩吵架不行啊?」骆林雄双手叉腰,怒骂插嘴的莫谦。
「可是骆老,你有多久没在白天听她这么大声说话了?」
「这倒是……」骆林雄叹了口气,怒火消了许多,「你上去吧,我保证绝不动手。」
「嗯。」骆潺潺仍是待在莫谦身后,不愿离开。「别担心。」莫谦搂搂她,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啄,才催她上楼。
他看见了骆老的怒意,他是故意在他面前吻她的。
「骆老你放心,我不是玩玩,如果我喜欢和女人乱搞,早就跟清风一样了,我是真的喜欢她,想要跟她在一起。」
「你不适合她啦!」骆林雄舍不得女儿被别人抢走。
「请问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她?嗜赌成性,还是花花公子?或是贪图她财产的人?我既不爱赌,也不花心,更是个有为青年,将来也会是个好丈夫,况且我的财产不见得比她少,骆老,你不认为我会是个很好的女婿吗?」他已经等不及要表现给未来的岳父大人看。
他心中充满无法形容的喜悦,想不起来有多少年未曾有过这种雀跃的心情。曾经打定主意独身一辈子,但现在他却在一夕间决定了要与一个女人共度一生,这种感觉真好。
「可是你……」骆林雄想了半天才找到理由,「你喜欢男扮女装!」
莫谦傻眼了。
这是什么鬼理由?他明明知道他是被逼的!哼,借口!他才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放弃,谁都别想让他改变主意。
莫谦嘴角诡异的微笑让骆林雄浑身不自在,他还是宁可这小子是女人,起码可以让他抱抱、亲亲,而不是来跟他抢女儿!
???
中台湾
「有没有消息是哪一路人做的?」高林玉秀紧握的双手正微微颤抖著。一个小时前,她的独子打电话回来告知他被人绑架。她的丈夫去年才过世,现在她只剩这个儿子,他不能出事啊!
「夫人,听说是风云堂的人。」随行的保镖调查之后报告。
「风云堂?上次把品端打得浑身是伤,这次怎么又来找碴?难道他们有意要扩张到中部,所以先找我们开刀?哼!别以为是大帮派就可以乱来,我们在中部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高林玉秀脸上泛起杀意,「多叫些人过去,必要时干掉他!」
「夫人,对方是风云堂的人耶!」手下面有难色,怕得罪了势力庞大的风云堂。
「那又如何,仗著声势大就可以欺人太甚?我不管他是谁,今天休想给我活著离开!」
去年她的丈夫走了之后,掌管帮务的重担便落在她身上,为了让众多兄弟服从,她费了不少苦心,也了解想在这种环境生存,一定要够狠。
谁敢踫她儿子,她就和谁拼命!
驱车到了相约的地点,高林玉秀打量寂静的别墅。
「人到了吗?」她问身旁的保镖。
「都在外头准备了。」
「等救回少爷之后,马上干掉他们。」高林玉秀的眼中泛著杀气。
「知道了。」众人难免有在虎口上捻须之感,可是不做又不行……
一阵掌声响起,从屋里走出一名身材高挑的长发男子,他独自一人走上前,对高林玉秀带来的十多名保镖视而不见。
「不愧是闻名中部的高大姐,气势果然不同凡响。」莫谦打量眼前的中年妇女,突然有点心软。
她毕竟是为人母,而他手中的人是她儿子,想想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或许也会如此。
这是他混黑道惟一的致命伤吧?他心肠软到刚才还替高品端上药。啧!扁是手下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太夸张了。
「小子,你是哪根葱?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别在这里胡闹,让开,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高林玉秀见他不像黑道份子,只想赶紧打发他,好去救儿子。
「我是驭风堂莫谦。」他不希望非得动刀动枪,绑架高品端也只是想心平气和的解决事情。
「你就是莫谦?哼,快点把我儿子还来!混黑道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规矩,到别人的地盘乱踩?」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吧?你的儿子不久前在台北和我们涛浪堂有了点误会……」
「哪来的误会,分明是你们有意找麻烦!」她指著莫谦,一脸震怒。
「是吗?当初是你儿子在涛浪堂的赌场欠债不还,又聚众闹事,才会被修理,我们不会无故挑起事端。」不过莫谌有意将事情闹大,如果再没有人出面缓颊,事情恐怕更糟糕。
「是你们诈赌啊!」
「难道你们的赌场不诈赌吗?」他笑容可掬,手撩了撩头发。
斑林玉秀气得满脸通红。「我不管,你到底放不放了我儿子?」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为难涛浪堂,我自会把令公子放了。」虽然在绑人的时候不小心让他受了点伤,不过比起上次被莫谌痛扁,已经算客气了。
「我不可能吃下这口闷亏的,这事如果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放?」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毛头小子压住,绝对不行!
「你想,风云堂会让你踫一个分堂堂主吗?」看来她似乎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笑话!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善罢甘休吗?做梦!」她怒道。
莫谦双手一摊,「这样的话,我们只得来硬的了。」
斑林玉秀冷笑,「莫谦,我的手下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你以为我会真的笨到不带后援?」
她手一扬,保镖们立刻抽出枪,枪口均对准莫谦。
莫谦却像没看见似的,一派轻松,仍有心情梳弄他一头长发。
「是啊,我也想到了,所以来赴约的只有我一个人。想听听你宝贝儿子的声音吗?」他拿起行动电话拨了号码,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交给高林玉秀。
「喂?」高林玉秀用颤抖的手接过电话。
「妈?救我,他们现在正用枪抵著我的头,我好怕……」高品端在电话另一头早被一群凶神恶煞吓哭了。
「我知道了,你别怕啊……喂?」高林玉秀瞪著被切断的电话,看向莫谦,「如果我儿子有点闪失,你马上会被射成蜂窝!」
「我很清楚。不过你也听仔细了,现在我的手下正用望远镜盯著我们,如果我身上多了一道伤,令公子就会变成蜂窝。」他笑得惬意,因为事情即将处理完毕,他可以回去见潺潺了。「现在……你愿不愿意和谈?」
「我……」高林秀玉想著宝贝独子,怎么也无法狠下心。「好吧!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不希望还有下回!」
「嗯,谢谢大姐你宽宏大量,不跟我们小辈计较,我也相信你是守信用的人,这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堂主交代我问候你,还请你下次北上时,记得上风云堂喝茶聊天。」
他望著高林玉秀气歪的脸,差点忍不住笑出声,「等我安全之后,我的手下会打电话告诉你令公子的所在之处。」他面带微笑的从她面前走过,把一群面面相觑的人丢在身后,搭上来接他的车,以他一贯的优雅让事情落幕。
「夫人,真的就这样算了吗?」心有不甘的保镖上前探问。
「你们想可能吗?三番两次欺负我儿子,还敢当众羞辱我,这笔帐说什么都要讨回来!」高林玉秀已经打定主意,在处理莫谌之前,要先给这多管闲事的莫谦一个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敬老尊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