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母亲说:一好吧,你要叫我一个人住,我有什么法子?□她双眼润湿的走开。
总是要怪罪于我的。
我闭上眼楮。失去玛莉来迁就她,终归还不算是好儿子。
我感到面孔上的肌肉在颤抖。
我忍不住,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尽喉咙叫「玛──莉」千般压抑,在六个月零三天之后,终于崩溃。
三天后我搬了出来住,母亲再也不敢阻挠我。
地方是现成的,簇新,设计很花巧,颜色也素净得近乎做作,但不久我会习惯。
床软得对脊骨有害,怎么在这种床上呢。
我似乎比以前更困惑。
母亲叫女佣每隔一日来为我服务一次,顺便做探子。我不知母亲想查什么,她睡得太多,总得找些事来做做。我没有原谅她。
我打长途电话给玛莉。
在两万公里外的外国女人同我说:「王玛莉小姐已经搬走了。」
「搬到什么地方?」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