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唱片听得烂掉,电视节目厌透,中环那几个肯赴约的女郎也不能再吸引我。
我能做些什么?
有时候星期六下午逛街,一模一样的领带买了三条,心不在焉,不知所云。
在这个时候,我需要的是一片云彩,不必降临到我身上,能够在旁瞧瞧也是好的。
我的心飞到老远,到浅水湾滩头,远边的白浪缓缓卷上来,洁净的沙滩,碧蓝的天空,野火花烧满了树头,在去年夏天,我常到沙滩的东翼,在那里,几乎常常可以见到一个美女,独自坐在张帆布椅上晒太阳。
她有修长的腿,略为瘦削的腰身,穿比基尼,长发散开,在阳光下发出五色的光彩。
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她。
我并没有走向前去与她说话。
在那种轰烈的艳阳下,只要看到一个同道中人,已经心满意足,认不认识已不重要。
我不知过她有没有看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