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我:「恋爱是好的,但是活在世上,除了恋爱,还有许多其他重要的事。」
我反问:「譬如什么?」
「譬如爱父母,爱你自己。」
我不明白──一「爱我自己?」
泵姑拍拍我肩膀,「是的,不要折磨及槽踢以自己。」
我仍然不明白。
但是暑假过后,我如梦惊醒。
杨家将安安送去华盛顿念书。
一切都悄悄进行,神不知鬼不觉,连安安都蒙在鼓里。
飞机票搁在安安面前,行李收拾好了,安安不肯去,杨太太坐在女儿面前哭了一日一夜,眼楮肿得像核桃,安安被母亲哭得昏头脑胀,十八岁的女孩子只好上飞机离开香港。
待我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只来得及到飞机场送别。
安安的面孔早已瘦了一圈,我见了她只觉得心同如绞,耳畔轰的一声,话也不会说了。
伊只是默默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