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那杨安安粗眉大眼,一副不羁相,有什么好呢?大学里出色的女孩子多得很,你多看几个,挑一挑也好。」
我抬起头,此心悠然。
他们是不会明白的。不用挑了。
我运气好,此生不用二色,真的不用再挑,我自己知道。将来,将来我们始终要结婚的,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我们会得买下房子,雇佣人,养育孩子。
对这件事略有同情心的,是我的小泵姑。
我听得她对父亲说:「别大惊小敝,逼他入穷巷里,方式替孩子们留个余地,恋爱有什么大不了,你们少控制他。」
我听了这话非常窝心。
她又说:「你们老了,忘了年轻的时候的事,老觉得孩子们傻,可是傻有傻的乐趣,做人成了老油条有什么快乐──你们还快乐吗?」
因此我心中的话,也只肯对姑姑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