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来,倒是一张清秀的脸,如一个女学生般,大眼楮是一种透明的浅色,是蓝是灰,看不清楚,天色很黑了,路灯又不明。我呆呆的看著她。
她的大眼楮是无可奈何的,幽幽的。
我没有出声。
她问我:「等人?」
我答:「我乘错了车子。」
「真的?你原先去什么地方?」她问。
「黑池。」
「我也乘错了车。两列车排在一起,一辆去黑池,我上了去苏格兰那辆,结果在这里下了车。」她耸耸肩。
我笑了,天下这么巧的事。
她一张脸倒是很清秀的,没有一般洋女人的粗糙可怕,而且没有搽得红颜绿色。我叹了一口气。
我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她说。
「我也在想。」我说。
「你是中国人?」她问。
「是的,中国人。」
「我是英国人。」她说。
「我猜到了。」我礼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