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轿帘,端坐于轿中。乳娘搓著我的手,又模模我的额,小姐,你的脸怎这么红啊?不会是风吹病了吧!这就要进宫了,您可当心身子啊!
我低头不语,却掩不住脸上的绯红。
轿子一顶顶地抬进了宫,又一顶顶地抬了出去。
泵娘小姐递著牌子一拨拨地进去了,又一排排地被送了出来,留下来的人又被分为三六九等。
托了家中那些女眷的吉言,我站在了三六九等的头列。身后是诸多女人艳羡的目光,我知道我赢了,赢了身后那些目光,可我却笑不出来。
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警告过我,宫里是何其威严,何其危险的地方。言不可错一句,行不得错一步,笑不可多一抹——正好,我本不想笑,这样倒显得尊贵起来。
我和其他七位姐妹由大太监领著站在了珠帘后面,我的下巴贴在胸前绣襟上,目光所及是大金大黄的袍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