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长的由轿子排成的长龙,我还是头回见到,不多看一眼,也不知被轿子抬进宫是否还能不能再看到外头的云彩。
我正仰头望天,一匹黑亮的马如云般飘摇而来,自我身边擦过。我心一惊,袖边藏的帕随风而飞。
马上的男人抬手便揪下了绣帕,手臂一沉递给半张脸露在轿外的我,「你的?」
我颔首,却未伸手去接。
男女有别,更何况是在紫禁城的围墙底下。多少双眼盯著看著等著盼著,言行举止容,我不得错半分。
见我不接,他索性将绣帕揣进了袖里,朗声笑问:你是谁家的?
送我进宫的太监到底见过些世面,虽不认识来者,却深知若非寻常人,断到不了紫禁城的墙根底下,忙赔起笑脸:这是礼部侍郎傅札府里的四小姐,是这一届的秀女呢!
好容貌——马上的男人放肆地望著我,毫不回避。
我却得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