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靠近,他想象出了所有的画面,并且得以安眠;只是靠近,就得以期待。
两人相处,并非厮缠,有一半时间是各做各的工作,相安无事。他借用她的书房,偶而会停下手边工作暂歇,舒展筋骨,顺便下楼探视。
他总是放轻脚步,在她背后窥望。她据于工作室一隅,不是手握刨刀刨木,就是进行木料裁切,大颗汗珠在额角渗出,她一再举臂揩汗,弯腰检视切割面,长久不发一语。偶而望著半成品凝思,才会稍坐一下,揉揉腰脊酸疼的部位。专心一致的背影,唯有马尾在肩背晃荡,她完全将思考凝固在那些未成形的木块板材里,心无旁骛。
确认是心无旁骛,因为他有一次无意踢到了地上的工具,发出闷响,她竟动也不动,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惊回神,立刻咧嘴笑,「啊,你饿了吗?我马上去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