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娘,唯一耳提面命的是考问她的功课,或者站在窗口日复一日地望那山。
重重叠叠的山峦像是层层牢笼,将她的一生困住。
她娘曾经也十分阔过、高贵过,直到今日,仍沉浸在那场富贵梦中不愿意醒来。
林忱转过身去,自廊下望远,冷色的天空降下蓝色的霜。她提起温好的酒,用力将大门拉开,外面的狂风与碎雪霎时间扑杀上来。
一尊黑色的棺椁沉静地立着。
棺内之人曾是她娘的家仆。她娘说,徐恕从小受徐家雨露恩惠长大,理当将自己一生奉献给主子。
这是道理,但林忱远没有这么理所当然。
她感激徐夫人,甚至尊敬她。与其说徐夫人是带着她成长的仆从,不如说是她的师父。
在林忱的印象里,她总是一袭白衣,比那些文人墨客更风雅,比江湖侠客更真挚爽快,天下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能束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