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深松开帷幔,好将人拢在帐中,幽幽哭声隔着水音,直飞向外,他也不拦,索性让她哭个痛快,但没想到对方如泄洪的江水,简直水做的骨,泪做的人,比桃叶渡还汹涌澎湃。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不见有停的意思,只好又掏帕子,“再这样哭下去,船要淹了,既有为父报仇的决心,不如先把自家事查明白,这会儿死了岂不可惜。”
清芷哭得口舌发干,伸手接过,胡乱抹了抹。
“我查!我有什么本事,连罪名都不清楚,自己也被卖了,今日不知明日事,人如蝼蚁,命若浮萍,还不如——早早走了干净!”越说越伤心,把近日的委屈都化作泪水,簌簌而下,“本来好好的,三姐姐过些日子便要出嫁,如今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