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伏在她身上,「你要活到一百岁。」
「哦,到时人人都去了,单剩下我这个老妖精,有啥个意思?」
「妈——」
「哈拿,你最近心事重重,到底为什么?是为你爹?上一代的恩仇,早已一笔勾销。」
我哭了。「妈妈,为什么我不是你生的?」我拉著面孔上的肉,想把脸皮拉下来,「为什么我不像你?」
身后传来马大的声音,「哈拿,你发什么疯?」
我转身,看见刚起床的马大。
马大吓一跳,「哈拿,你好憔悴,怎么搅的,这么萎顿还缠住妈妈,快梳洗呀。」
「你去上学罢,别理我。」我仍然伏在妈妈身上。
妈妈说:「这哈拿,越来越小,就快要吃奶糊。」她伸手拍打著我。
我欲言还休,心头像有野兽在啮咬。生平第一次遭受到痛苦。我拨电话给殷永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