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存在感太强了,工厂员工们无法视若无睹,聊天话题自动节制,用词变得谨慎,最爱开黄腔说粗口的那几个搬运工人只得拚命嚼槟榔,一个个开始变得不自在,尤其她今天一袭白衣白裙,外罩个牛仔连帽短外套,和厂区的阳刚凌乱实在不搭调。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模模鼻子提脚走人。
跳上车,她拿出手机,检查来电号码,一连串宋子赫的来电和留言--
「碧海,你在哪里?快接电话。」
「碧海,今天的饭局推了,不太舒服,大概感冒了。」
「碧海,我回到家了,头突然很疼,你能不能来,替我带点止痛药?」
声调带著暗沉和恹恹不彰,她看看表,忽然有些担忧,她延宕回电三个多小时了,匆匆按了回拨,无人接听,没多加考虑,一路上采买了些必要物资,快车赶抵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