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成了自己最讨厌的矛盾的对象,和他来往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最常自问自答的对话便是--「田碧海,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知道。」;「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知道,不会有好的后果。」;「你知道最大的原因也许不在他的身上吗?」,「知道,可能是我自己。」;「你的果断哪里去了?」,「都是他。我明白那些女人为何迷恋他了,他可以让女人认为--一切只为你。」……
怎么问怎么费解,关于爱,总是充满著难题。
和恩琪道别后,她驱车绕回木工厂,敦促出货进度,确定一切运作正常了,她忽然站定不想走了,盯著车床师傅裁切木板,木屑漫天她也甘之如饴,观赏家具一道道上了漆,她连口罩也未戴上,眼前的东西令她暂时忘了恼人的问题,她栖坐在小椅子上一个多小时,发呆的时间占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