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沙维莉亚手里的信封被烛光映得发暗,她指尖停顿许久,才落笔。每一个字都很克制,甚至冷静,仿佛只是例行的报平安。
“父亲,我一切安好。旅途虽远,但已安顿下来,请不必担心。若家族中事繁忙,无需为我奔波,只愿您与母亲安康。”
寥寥数语,看似恭顺,却暗暗埋下试探。她没有写清身在何处,也没有提及卡米乌斯,只是留下一个模糊的空白。
若父亲真的在意她,这样的信足以让他立刻动身寻人;若只是回上一句安慰,便能印证卡米乌斯的冷言。
沙维莉亚想起曾去外城散心,每日都会传信到家,有时父亲忙,但也会让她知道他在,于是“收悉”这样简短的回复便成了父女俩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封好信,火漆的痕迹在烛焰下凝固,像一枚沉重的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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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的光焰在石室的湿壁间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