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荷松開他腦後的絲帶,拿開他的面具,露出下頭猙獰的傷疤。
她低頭撕起那片足以亂真的假造傷疤,取餅一丸藥膏在他皮膚上撫勻,順勢替他揉揉僵硬的肩頸後,才開始替他拭發。
「听荷院」里的各處全設了地炕,熱氣暖烘烘地往上傳送,不消多時,他的長發便已半干。
她低頭望著他此時看來較之白天年輕許多的臉龐,推著他往內側躺進去一些。
夏侯昌蹙了下眉,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安置在睡榻內側及他的懷里。她被摟在他的胸前,呼吸間盡是他身上衣間那混合著雪松、檜木及乳香的昂貴香味。
「又作惡夢了?」她撫著他僵硬的後背,輕聲問道。
他嗯了很輕微的一聲,眉頭漸漸地松開。
「都過去了。」她說。
「等到該死的人都死之後,它才會過去。」而這一日就快要到來了。
「讓這麼多人陪葬值得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