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逾屏风之界?”
屏风外传来衣料摩挲的轻响,少年仍保持着躬身奉珠的姿态,广袖垂落的阴影却在地面微微颤动,“珠滚三匝而止于礼器架下,学生恐污了先贤典籍。” 恰到好处的停顿后,他又补上半句:“太傅曾言,护书如护道。”
少年眉眼如工笔勾勒,眼尾却天生微垂,乍看温润如春山,偏生薄唇抿成平直的线,将那份柔和生生拗出三分冷峭。
她注意到他执珠的指节——虎口有细茧,是常年执笔的痕迹,可甲缝间竟藏着极淡的墨色,像是方才疾书后匆匆拭手未净。
“宋太师家的公子?”她忽然倾身向前,羊脂玉簪垂落的流苏扫过书页,“听闻你三岁能诵《尔雅》,七岁作《五方赋》惊动翰林院。这般才学,怎会不知‘非礼勿视’?”她尾音裹着蜜糖般的笑,眼底却凝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