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生活如旧,已经长得比母亲高出半个头,但是母亲仍然呼喝她。
「上次叫你拿去干洗的衣服挂在哪里?」
「你房间的衣柜里。」
「同你讲过多少次,干洗药水有股味道,得挂窗口吹吹才收拢,你耳朵长哪里了,为什么每句话总要说上一千次才会钻进你脑袋,然后像单程票似,只作一次用?」她恨恨地骂,「笨!同你父亲一样,笨。」
守丹忽然转过头来,冷冷说:「请勿这样形容我父亲。」
招莲娜一怔,守丹极少驳嘴辩白,这次造反有理,她只得别转了头,点起一支香烟。
谁知守丹跟著一句更不客气,「人人戒烟,吸烟老土,又影响健康,落伍。」
招莲娜一听,怵然心惊,她多么害怕脱节成为老一派人物,她死撑著不肯做中年人,她希望每个人都误会她只有二十九岁,或者,至多,三十一、二岁,她急急按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