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过最坏的结果?」
「六岁那年,我爹娘死在满人的刀下,我被人当街叫卖。我以为,没有比那时候更坏的境遇了。」六岁之后的性命是她捡回来的,她赚了这么些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她的心思他怎会不懂?多少年了,娘逝了,爹放弃了他,兄弟们各忙各的,唯有她,不离不弃地守著他。很多时候,无须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彼此最不为人知,也不想人晓的心思。可他还是问了,想给她,也是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你若不去,我会……」
「二爷,别说了。」
她主意已定,他无力动摇。
这么些年了,她终于自己做回主,下面的路无论是光明大道还是悬崖峭壁,她都认了。
他抬起手为她拢上斗篷,垂下的手重新拿起冰冷的酒杯,半杯残酒但求个「醉」字。
今夜,二爷著实喝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