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也弄明白了,所以我俩在走廊看见,老远笑一笑,就算了。
张太问我在那边的生活如何,我形容给她听:「喏!就好像张彻到了一个地方,踫见一百多个倪亦舒,言语无味,面目可僧,很吐血的。」这形容大概很传神,故此张太笑了。真是很言语无味的一群人,会搓麻将,会得浅白的英语会话,会煮一两个菜,这是华籍学生。马来亚人奇多,马来亚人从不到别的国度去读书,都赖在英国,正像台湾人都爱上美国一样。我花了很多精神来同情他们,对我来说,一个中国人如果不看红楼梦,也不过是亮瞎子,他们有连「卧冰求鲤」的故事也没听过的。在宿舍里我成了一个说故事的人,相信我,这些人的理解力差过航弟。(航弟是我的佷子,五岁,也是我的西施。)
或者我是不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