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从至尊楼开完会回来,一进楚凝的房间,便看到她窝在阳台发愣。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身后,瞧她完全没有发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他忍不住叹息出声。
身后突然发出了一个叹息声,让楚凝吓了一跳,飘远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猛一转身,她接触到天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她低呼一声,一只小手抚上胸口,借以平复她被突然吓到的小心脏。
「你这么没声没息的出现,是想吓死人啊!」她不悦的双眼气呼呼的瞅著天雷。
「我可没有想吓你的意思。」天雷否认自己有想吓人的恶作剧心态。「是你自个儿警觉性太低,没注意到我走进来。」语气中有淡淡的指责。
她这么没警觉性,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有人想要她的命的现在。
「什么我的警觉性太低!」楚凝杏眼儿一瞠,不服气的反驳:「我只不过在想事情,才没有注意到你进来。」她为自己辩驳著。
「有什么事可以让你想得这么入神?」天雷反问,脸色微沉,并不接受楚凝的辩驳。「在想事情的时候,更该要注意到四周的状况,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喂!」楚凝气呼呼的插起腰。「你咒我啊,」可恶!他口气差也就算了,还咒自己死,真是太可恶了!
「我没有要咒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要你小心一点。」这下子,换天雷为自己辩驳了。
「就算是提醒我,也不必用死这个字来咒我啊!」楚凝也同样不接受他的辩驳。
再怎么说,她才在生死边缘捡回这条小命,所以,现在「死亡」这个名词对她来说,可是一大忌讳呀!
天雷吐口大气。面对楚凝的火气,他竟是莫可奈何,也意外的没有发脾气。「算我不对,我说错了话,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难得的,他放低姿态,为自己刚才未经思索就冲口而出的话道歉。
「我才不屑接受呢!」楚凝重哼一声,别过头,仰起下巴,姿态挺高傲的。「我才不屑你这一点诚意都没有的道歉!」这么没诚意的道歉要她接受?哼!门都没有!
虽然没有想发脾气的意思,但是楚凝得了便宜又拿乔的态度,还是让天雷的肚子里忍不住燃起了一把火。「喂,你够了吧!」
「怎么?」楚凝偷瞄了他一眼。「又要生气了啊?」
天雷沉著气,语气低沉的说:「我可是好心警告你,只不过用字遣词错了,我歉也道了,你可别不识好歹。」他加重了语气说著。
「你说我不识……」才准备要反斥回去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去。楚凝压下火气,挥挥手。「算了,我不想计较了。」
她想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她可是处在他的地盘上,要是惹恼了他这位主人,可不是好玩的,尤其他的脾气又是那么坏……啧啧啧,还是别在老虎嘴边拔毛的好,免得如他刚所说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她一副要休兵的样子,天雷也就跟著熄了自己的怒火,不跟她吵斗了。
毕竟,和一个小了自己好几岁的小女娃儿吵架,实在是没啥意思。
抿抿嘴,他首先为彼此的话题转了个方向:「这里的环境你还能接受吧?」
楚凝点点头。「这里环境很好。」好得不得了!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你能接受就好。」
「可是我真不明白,你要我暂住你这儿,真是因为要保护我的安全?」楚凝心中依然有著疑问。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天雷不答反问。
楚凝耸耸肩。「我怎么知道。」要是她知道,又何必问他。只是……她心里似乎有种莫名的期盼,期盼他能说出另一个答案来。
「信不信由你。」天雷不想多解释什么。「总之,我要你暂住我这儿,就只有这个原因。」
「那你又为什么要保护我的安危?」这是楚凝另一个质疑。
「你是我的客户,我自然有保护你的责任。」
「是吗?」楚凝挑起眉。「可是我只是要你找回我被偷的车,并不是要你保护我的安全啊。」
「你若出了事,我就算替你找回车子,我要找谁还啊?」天雷找了一个还称得上理由的理由。
天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在意她的安危,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再看到她受伤了。
从来,他都不曾对任何人如此在意,但是,如今他却破天荒的有了这么一种可怕的心态。
可怕……是的,这样的一个心态的确是有点可怕。
「算你理由充分吧。」楚凝点著头,虽并不是挺满意这个答案,但是尚能够接受,所以她也不打算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
此时,一个敲门声响起。
在天雷应了声后,一名佣人走了进来。
「雷少,警方刚来了电话,想询问您何时和楚小姐去警局补做笔录。」佣人雷芬恭敬的说著。
天雷沉吟两秒。「跟他们说,明天下午我会带楚小姐过去。」
「是。」
待雷芬匆匆离去后,楚凝带著一抹好奇望著天雷。「为什么你也得上警局?」她有此不懂。
中枪的人不是她吗?关他什么事呢?
「你不是中枪住院?」天雷深不可测的目光迎视楚凝好奇的眼眸。
「没错啊。」
「警方要你补录口供,就是为这件事。」
「我知道是这件事,可是,这不关你的事,警方做什么要你去?」
天雷轻扯嘴角,似笑非笑。「你满二十岁了吗?」
「要到今年八月才满。」
「你既未满二十岁,你的监护人应当陪同你接受警方侦讯。」
「是啊。」楚凝似乎还未听出天雷的话中含意,很单纯的应著话:「我父母过世后,我的监护人是我大伯……」
「你的监护人不是你大伯。」
「怎么不会是我大伯?明明……」
「你的监护人换了。」打断楚凝的话,天雷以肯定的口吻说。
「我的监护人换了?」楚凝怔愣了一下,随即否决天雷的话:「怎么可能?我的监护人明明是我大伯。」
「不是。」
这下子,楚凝的脾气又被挑起了。「如果不是我大伯,那你告诉我,我的监护人是谁?」
天雷定定望著楚凝,随即用著再肯定不过的口吻回答她:「是我。」
***
震惊、疑惑与不相信同时在楚凝的心底冒出,她呆呆的望著天雷,一时之间竟吭不出什么话出来。
「你……你说什么?」她呐呐出了声。
「我说……」天雷抿抿嘴,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说:「你的监护人是我。」
「什么?」楚凝似乎还是无法令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的运转。
她有没有耳背听错啊?还是他说的是外星话?她的监护人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换成了他?
「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天雷并不想重复第二次。
楚凝摇摇头,「不……不可能!」她低喊著:「怎么可能?我的监护人怎么可能会是你?你在胡说!」骗人!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我说的是实话。」天雷慢理斯条的说。
「不可能!」楚凝还是不相信。「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不可能会变成我的监护人的!」
天雷冷然一笑,情绪平淡无波,和略显激动的楚凝大不相同。「谁说要有血缘关系才能成为你的监护人。」他反问:「难道你不了解有一种人的心目中,金钱比血缘关系来得更为重要吗?」言语之中,已透露出了些许原因。
楚凝不是傻瓜,一下子便听懂了天雷的言下之意。「你用钱收买了我大伯,用钱买走了监护人这个权利。」
「别说得这么难听。」天雷并不喜欢她这种说法。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楚凝反问,心中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这个答案。
自从得到了那笔意外之财后,她就看清楚所有亲友的嘴脸了。惟有那些白花花的钞票,才是他们最重视的东西,什么亲情血亲,根本完全不值一个屁!
而大伯也是属于见钱眼开的势利人!
「不管事实如何,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天雷加重语气,陈述这个已无法改变的结果。
楚凝冷冷一笑,心里却泛著酸酸的痛楚。
钱呵!为了钱,大伯可以连自己这个佷女都不要了,她居然连薄薄印了花样的纸币还不值!
「你是用了多少钱收买我大伯的?」她激动的情绪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淡、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
「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天雷拒绝回答。
「重要。」楚凝沉凝的口吻说著:「我要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天雷还是不肯说出来。
「什么叫没有任何好处?」楚凝扬扬嘴角,没有表情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凄楚。「我要知道,在我大伯的心中,我到底有多少价值。」
「这是没有办法用钱去衡量的。」
「为什么没有办法?」楚凝瞅视著天雷,眼神中是绝然的悲痛与心伤。「我大伯都可以为了钱不要我这个佷女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为了多少钱而不要我。」
接触到楚凝眼底的悲痛,天雷的心莫名被扯痛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他多少能够体会出她此刻的心情,所以,他实在不想说出答案,以免令她更难过。
楚凝深吸口气。「我要买回来。」
「你要买回去?」
「你用多少钱向我大伯买我的监护权,我就用多少钱向你买回这监护权。」楚凝很肯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天雷剑眉一蹙。「你要买回你自己的监护权?」这小丫头有没有说错?
「没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没有任何一个未成年人的监护人是自己的。」
「我要当第一个,不行吗?」
「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楚凝提高了音量,斩钉截铁的说:「我就是要当自己的监护人,难道不可以吗?」
知道她又在使性子,天雷并不想发火,只是捺著自己的脾气,尽量和缓的说著:「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受,但是你必须要面对事实,而不是说任性的话。」
「我任性又怎么样?」楚凝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我不要这么任由你们这些该死的成年人把我当玩具耍,我受够你们这些死爱钱的人了!」
钱、钱、钱,什么都是钱,她实在受够了这没有任何生命的薄纸了!
「我没当你是玩具在耍。」天雷为自己辩解。
「既然没有,那你又为何要用钱去利诱我大伯?」楚凝不相信天雷的解释。「当我的监护人,对你有何好处可言?」有何好处?这句话倒令天雷吭不出什么话来了。
是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可得,当她的监护人,多了一分责任、一分负担在,反而只有烦人的坏处而已。
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他真的找不出一个好理由来。当初,他是一时冲动的做下这个决定,根本没有去仔细思索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现在,他的心里因为这冲动做下的决定,冒出了无数的问号。
「无话可说了?」
从沉思中回过神,天雷迎视著楚凝咄咄逼人的质问眼神,他轻吁口气。「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天雷依旧拒答。
「为什么没必要?」
天雷沉下了脸色。「我做事一向没有理由的。」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你……」
「我还有事,你自个儿好好休息一下吧。」打断了楚凝才要出口的话,天雷决然丢下了这么一句,无视于楚凝的反应,快速转身离去。
现在的他需要好好静静,也得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为何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做出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来?
***
自从第二天和天雷一同上警局补做笔录后,一连两个星期下来,楚凝都没见著他的人。
这两个星期,楚凝住在风雷庄园里,虽没有见到天雷的人,但是每天上下学有司机开著名贵轿车接送;吃的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身上穿的是令人咋舌的名牌服饰;没事的时候,还会有人陪她打网球、骑马、射箭……总而言之,食衣住行育乐,她都拥有最豪华奢侈的享受。
不过,虽然她像是成了一个十足的千金小姐,但是,她的心却没有真正快乐,反而有种空虚的落寞感。
她真的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算是什么,是出钱请他找失窃机车的客户?还是他无聊时所收留的一只小米虫?或者只是他监护的一个小甭儿?她真的搞不清楚了
半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她望著一整片的蓝天,心中却是布满灰云。
多么希望,他这么对自己好,是因为他是真心在乎自己,不只有单单朋友或主客的关系……
「小凝,你在哪儿?」倏地,一阵清脆的叫唤声从房门处传来。
楚凝回过神,一个转身,视线落在走向自己身边的一活泼身影。
「你一个人窝在这儿做什么啊?」带笑的甜柔面容对著过分安静的楚凝。
楚凝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应著她——乔羽琏的招呼。「没什么。」
「别一个人窝在这儿,」乔羽琏声音似催促,「难得今儿个下午我们俩都没课,找个活动打发打发时间嘛!」
「你想做什么活动?」楚凝没有乔羽琏的好精神,只是懒懒的反问了乔羽琏一句。
「我们去逛街。」乔羽琏提出自己的意见。
然而,她的提议并没有引起楚凝的兴致。「我不想出门。」她软软的回答,婉拒了乔羽琏的邀请。
「要不然我们要司机小武出去帮我们租片子回来看?」乔羽琏提出第二个意见。
但是,还是招来楚凝的摇头拒绝。「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片子。」
第二次招来了拒绝,乔羽琏的秀眉轻皱。「那你想做什么?」
楚凝轻吁口气,沉吟一下,很老实的回答:「我现在只想窝在这里。」
「别这样嘛——」乔羽琏拉长了音调,试图劝动楚凝:「才刚考完试,应该好好放松、大玩特玩的,窝在这儿不动,真是浪费这么好的天气。」
「但是我真的懒得动。」楚凝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这几天考试,我每晚都熬夜,现在根本没体力玩。」
「没这么严重啦。」乔羽琏伸手拉拉楚凝的衣角,「走啦,我们去游泳、打球,或是去骑马都好啦。」
「羽琏……」
「走啦!」这一次,乔羽琏干脆使劲拉著楚凝的手,要她起身。
「我真的很累……」
「我大你一岁,也跟你一样熬了几天夜,我都还有精神,你怎么可能会累?」打断楚凝的话,乔羽琏不想再听到她的拒绝了。
楚凝皱起了一张脸,面容全是无奈与无力。「饶了我吧……」她的声音改换成哀求了。
「我才不饶了你呢!」乔羽琏才不理会楚凝的求饶。「好不容易我在这个庄园里找到了个伴,我才不要这么放过呢!」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楚凝是可以和她相伴的好朋友。
「你可以找夜月、冷秋她们的。」楚凝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夜月最近忙得很,根本不见人影。」乔羽琏否绝著楚凝的建议。「冷秋和严冬她们是冷得像大冰块似的,和她们相处无趣之极,我还不如去睡觉。而且她们也有工作忙,几乎天天不在庄园里。」
「那你可以找至尊陪你嘛。」楚凝拿出了最后一张王牌。
乔羽琏是至尊相恋了两年的女朋友。
「找他!」乔羽琏提高了音量,翻了个白眼。「他每天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陪我啊。」提到至尊,她的心里就有著一股闷气与埋怨没地方可发泄。
每天,他总是有一大堆事可以忙,就是不陪自己。
「可是……」
「你到底陪不陪我?」倏地,乔羽琏甩开了楚凝的手。「不陪就算了,我自个儿去找别的事情打发,你也别找一大堆理由借口回绝我了。」说著说著,她有点儿赌气起来。
楚凝微微一怔,面对乔羽琏的赌气,她突然起了一股小小的愧疚。
不过是陪陪她打发下午的无聊,又不是去杀人放火抢银行,她又何需这么不情不愿的拒绝她呢?而且,今儿个的天气真的是不错,若是真窝在阳台一个下午,实在是有点浪费,还不如提起精神,愉快的度过这美好的下午。
「好吧。」她改变主意,随即起身。「我们去打场球打发时间吧。」
***
傍晚,当天雷一回到风雷庄园,便见到在篮球场上玩得正兴高采烈的楚凝。
她一身的粉橘色运动套装,在球场上和乔羽琏、朝日、醒春快乐奔驰,不时还传来叫喊嘻笑声,令他的心也跟著愉快起来。
站在球场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他看著球场上跑来奔去的四个身影,然而,只有楚凝的身影能够吸引他的视线。
他的嘴角始终是保持上扬的弧度,不曾稍减。
「球给人家啦!」站在高大的醒春面前,楚凝娇小的个子不断跳跃,想抢过醒春手中的篮球。
和她敌对的醒春自是不理会她的叫喊,只是紧抓著手中的球并高举,不让她有踫到球的机会。
「醒春!」身为醒春队友的乔羽琏,在灵活的闪躲下,逃脱朝日的防守跑至篮下,向醒春挥手叫唤。
醒春见有机会得分,手中的球一抛,朝乔羽琏丢去。
「不准!」看著球朝乔羽琏飞去,楚凝急忙跟著球跑,并在球要落入乔羽琏手中时,跳起身子,准备抢下这颗球。
然而,她只顾著要抢球,却没注意到一边的朝日也飞奔过来,跃身要抢下这一颗球。
就这样,两人的身子撞在一起,楚凝在毫无预警下,被朝日这个大个头一撞,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往地上摔跌去。
「小心!」就在楚凝即将要摔得狗吃屎的当头,朝日敏婕的身子一闪,放弃抢球的机会,护住楚凝,就这么硬生生变成肉垫,和楚凝双双摔在粗硬的水泥地上。
「哎哟!」楚凝哀叫一声,试图从朝日的身上爬坐起来。
「小凝!」看见这副惨状,一边的乔羽琏可也没了抢球的兴趣,连忙跑了过来。「你还好吧?」
「好痛啊!」楚凝皱紧了一张脸,低头瞧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
罢摔倒的时候,手擦到了地,磨破了一小块皮。
「我看朝日才痛呢!」也跟著过来一探究竟的醒舂,低头望著脸皱得比楚凝还惨的朝日。「他可成了你的肉垫了。」被醒春这么一提醒,楚凝才将注意力转落在被自己坐压在地上的朝日身上。
「朝日,你还好吧?」楚凝询问了他一句,但是却忘了要起身,以减轻朝日的身体负担。
「他死不了的。」倏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不知何时,天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身边了。
「天雷!」乔羽琏第一个发现到他,有些讶异的低呼一声。
「雷少!」醒春也将在意力转落到天雷身上。「你回来了。」雷少这些天不是忙得很少回庄园来吗,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出现了!
天雷仿佛是没听见乔羽琏和醒春对他的叫唤,双凝肃的深沉眼眸胶著在还一直坐在朝日身上的楚凝。
楚凝一个抬头,就接触到天雷那双不怎么高兴的眼,顿时她傻愣愣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天雷……」她愣愣低唤著。
半个月没见到他,现在突然见到他,她有种莫名的开心,也有不知要如何反应的心慌。
天雷怎么会突然出现了?
望著楚凝傻掉的面容,天雷倏地伸手,使劲将楚凝的身子带起,离开朝日的身上。
「你……」楚凝的话根本还来不及出口,她的小手就被天雷紧紧握在掌心里。
接著,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天雷拉著楚凝快步离去,留下篮球场上的三个人,一头雾水的望著消失在篮球场上的天雷和楚凝。
没有人明白,天雷突然带走楚凝的心态和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