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个下午,郑湘柔还是无法如自己声称的——这一次会将一辈子的泪水流干,过了这一次,就不会再哭了。
脑子里一再重复的就是他侮辱她的画面,耳畔听到的也是他的指控,在这个爱情里,她竟能忍让至此,她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终于,他车子的引擎声传来。虽然三个月之约未到期,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哀著尚平坦的小肮,短短的一日之间,她坐了无数次的云霄飞车,曾高兴得飞入云端,曾伤心得跌落地面,现在,他的终于出现,便可决定她还需不需要再坐云霄飞车的命运。
「你回来了。」等到他终于进门,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主动地送上拖鞋。
「嗯。」他点头,没看她。
「我有话告诉你。」
「我也有话告诉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以后不要有事没事往我公司跑,我是在上班,不是在玩。」
所以,他就可以当著别人的面羞辱她?
「不会了,我不会再去。」
「很好,你有什么事?」楚峻伟走到吧台边倒酒,对她要说的话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终于,他终于肯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她心寒地想著:从来,他的视线里就没有她。
他的视线里可以有朋友、可以有美女,可以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可却从来不曾有她。
原来,她也有可以引起他注意的本事。
郑湘柔悲哀的想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这样专注于她吧!
「你不是有吃避孕药吗?」他冷淡的话语飘来。
她只能黯然收起心绪,认真回答他:「避孕药不是绝对有用的,你该知道避孕药也有没有效的时候。」
「住口!你是在告诉我,是我的错?」
依旧冷冷的眸子,除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之外,她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怀孕了,那我们就……」
「结婚吗?」他哼了一声,表情似在说:我就知道。
郑湘柔缓缓点头。
这个时候,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不是吗?
虽然她不喜欢这样用孩子来作为结婚的手段。可是,她喜欢他、爱他,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她什么方式都会试著去做的——
包括扮演舞娘等他注意到她。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我已经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了,柔柔。」他抬起她的下巴,露出恶狠的阴骛目光,「想借著孩子来绑住我?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这次是你刻意制造的意外,是吧?」
郑湘柔睁大了眼,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事实证明,那个晚上她失败了,是他在她昏迷的那几个晚上有了孩子的。
但他不知道,他竟以为是她的诡计。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怀孕!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了。
「我、我……」
「哼!柔柔,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够聪明,不多话、不耍心机,没想到,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狠心。」他大手一甩,郑湘柔的脸蛋顺势甩向左边。虽然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耳朵听得很清楚,他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马上去拿掉孩子,我还可以原谅你,否则……」
「否则怎样?」她万念俱灰地追问。
事实上,在她听到他无情的要她拿掉孩子后,她的心已经碎了。
「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要不要我提醒你郑之远欠了我多少钱?」
「你不能这么做!」郑湘柔回过头看他一眼,好个绝情至此的男子。
「在商言商,更何况,是你背誓。」楚峻伟好心地提醒她。
郑湘柔一时无言以对,只得黯然背过身子。
半晌,她终于回过身,眼里有著一抹坚决,那是他从未儿过的。
「我会去拿掉孩子。」
「那我们还能有一段时间可以相处。」他宽宏大量的说。
这次的事件并不会改变他对她三个月的承诺,只要她不再妄想他的爱,他可以忘了这次的不愉快。
只是,他没有机会证明他的宽容。
那晚,她在他外出办事之际,离开了楚家大宅。
从此,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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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巴黎处处可见艺术的呈现,人来人往的街道也可入镜。
置身在一幢幢的现代大厦中,竟不会感到它的冰冷,反倒是自然而然呈现的独特风格教人过目难忘,并感叹建构者的巧思。
宁静的午后!巴黎的某间音乐咖啡馆里,有不少附近的上班族来此品尝下午茶、点心,享受著片刻的静谧轻松时光。
在咖啡馆另一角,拍摄的工作正在进行。
原来是一家知名的广告公司正受托拍摄咖啡广告,因为导演十分中意这间咖啡馆的风格,所以他们不惜斥资来到巴黎采景。
「小吴,去把摄影架架好。小陈,灯光再亮一点。小张,去催催化妆师。」导演坐在椅子上指挥大局,这支广告片将在全球各地同时上映,不好好拍可不行。
「来了、来了。」一大群人见到美丽的模特儿出现在门口,纷纷一拥而上迎接。
「大小姐啊!你可来了。」
「抱歉,我来迟了。」
她向大家道歉,一点儿耍大牌的脾气都没有,所以工作人员喜欢和她相处,对于她的迟到不以为意。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她的事。
「都准备好了吗?」导演催促著。
「OK,可以开始了!」
指令一下,大家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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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
说好了等你两年。
曾经以为这两年的日子将会有一辈子般这么漫长。可你知道吗?在等你的十年岁月中,两年竟是如此短暂。
我数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日一月的流逝,竟在想你、念你的日子里,度过了十年,好一个孤冷的十年。
我不敢问你的踪迹,怕知道了,将忍不住心中渴望寻你而去。
我不敢问你的心情,怕知道了你的心,并没有放我在心里,那教我情何以堪……
合上日记本,郑湘柔痛苦的闭上眼楮。
离开了他的这十年,阴郁的情绪找上了她,主动攀爬到她脸上,在她的眉心间、在她的娇颜上,铺上了淡淡的沧桑与忧郁;一双曾经照照发亮的眼楮也复上了哀怨,在她的神情里,除了不经意流露的感伤外,再没有别的。
问她后悔吗?她不知道。
问她苦吗?她的心苦涩难当,唯有看到小杰米,她才会开心一点点,但那只有一瞬间。
等她离开了这个城市,和小杰米分开后,她又回到了自闭、死寂的日子。
小杰米是她认养的法国籍小男生,他没有妈妈,所以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所给的母爱。
每回来到法国的时候,她总会特别安排一段时间去看他。看著一个孩子的成长,是一个身为母亲的女人不容被剥夺的权利。讽刺的是,那是当年他不曾给她的,她遵照他的指示剥夺了自己该有的权利,直到她在异乡找到这份感觉,才恍然大悟地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若说几年前,他曾经主动找过她,因为年少无知,她或许会原谅他;但现在,她已经三十岁了,对他的满腔爱意已被其他心情所取代,她发现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远比爱情来得重要。
所以,她重新站了起来,重新面对自己、面对这个世界,借著拼命工作打发时问。避开过去不谈,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一个成功的职业妇女,她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唉!怎么无端又想起了他?
她叹了口气,八成是今早看见了他要来巴黎的新闻吧!
「没事的,你过你的,他过他的,你们早就不相干了。」她安抚著自己狂跳的心,一方面却想到,他的生意做得真好,又扩展到法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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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夕阳将余光洒在一座典雅的建筑物上端,街头行道树上的灯泡早已点亮,红的、绿的、蓝的……七彩的灯泡为即将下班的人们点亮回家的路。古典建筑物的下方是一整排传出阵阵浓香的咖啡馆。
画面接著切到了缀满琉璃的精致咖啡馆内,情人座都坐满了,而有一对情人,特别引人注意。
肤白似雪、菱唇如花的女主角,唇畔勾著一抹魅惑人心的笑,红唇轻敌:「闻(吻)我。」
只见男主角轻柔的执起女主角小巧的下巴,并深吸了口气,「好香啊,你的香味就像××咖啡一样,浓烈得令我难忘。」
「闻(吻)我。」女主角频频地催促。
最后,男主角终于成全她,将他的鼻子靠近她的唇。「你口里有著××咖啡的芳香。」
「我终于将我的至爱××咖啡传达给你知道了。」
尾声,两人深深地吻著。
楚峻伟没发觉自己的手随著萤幕的画面而紧握,几要冒火的眼,冷凝的面容,加上宽阔的胸膛急遽的起伏,任何一个人见了都知道他在生气,这个时候,唯有离开现场,才能平安无事。
终于,啪的一声,他关了液晶萤幕,吩咐身边的人:「去给我查查那个女人现在住在哪里,一个小时之内给我找出来。」
「是。」来人饺命而去。
这回被我找到,你还想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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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你要走了?」
「嗯,还有片子要拍。」郑湘柔牵著小杰米的手,带他回到公寓,把他交回给他爹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小杰米可怜兮兮地问她。
每一回被他这么一问,她就鼻酸,因为他是如此地渴望母爱,这让她想起自一未能出世的孩子。
「应该很快吧!妈咪飞来巴黎就会来看小杰米啦!」捏握他的小鼻头,她强忍不舍。
「那你要快一点哦,不要让杰米等太久。」
「嗯。」她点头,并转身对杰米的父亲交代:「好好照顾他。」
「我知道。」
她照例地从皮包里拿出一叠台币。「我来不及换好法郎给你,你可以自己去换吧?」
那个男人点点头,表示可以。
「好,那我先走了。」
「再见。」
那个男人和她在门口道别,见她转身离开,他也将门关上。
「原来,你养了一个男人在这里。」
她正步下楼梯!熟悉的男声让她颠踬了一下,若不是他扶著她,她可能已经跌个四脚朝天。
她抬起头,面容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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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楚峻伟。」她试著找回自己仿佛失掉的舌头。
「没错,是我。」他似乎很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索性将自己的手臂环抱于胸前,恣意地欣赏她多变的表情。
「再见。不,不见。」她继续往前走,不理他。
今天在这里踫见不过是巧合,她绝不相信他是来找她的,所以她转身离开。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什么?」
「你养了一个男人。」这句话像是指控似的由他口里说出。
「不……我……」习惯在他面前解释的她差点儿又要犯起辩解的错,她及时改口:「是又怎么样?你凭什么管我?」
「你果然变了,变得、不知羞耻为何物!」他也气极,她的广告片和目前所见到的景象,在在地都告诉他,她一改从前的专情。
他楚峻伟竟然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我是,我是不知羞耻,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多么喜欢在办公室里拈花惹草!」言下之意,他比她更不要脸。
「那是从前。」他咬著牙说。
「不关我的事。」她不想在这里继续跟他浪费时间,她还得赶飞机呢。「你不要再拦著我,我很忙。」
「不行。」他可以不拦著她,但她必须跟他走,「今天要把话说清楚。」
「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理会她的话,一把将她扛在肩上。
郑湘柔尖叫,抡起粉拳对他的背又槌又打,两脚也不住地踢动,「放开我、你放开我!抢劫、非礼啊!」
「你这个悍妇,看来这些年你变了不少。」他仍是轻轻松松地扛著她,走进他的私人房车里。
「开车。」
她的尖叫声被隐没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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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她气喘吁吁地问,气他的优闲自在。
「回台湾。」
「回台湾?你疯了,我还有工作。」
不提她的工作还好,一提起他就有气,「当那种下三滥广告片的女主角有什么好的?」
下三滥?「你凭什么侮辱我的工作?凭什么侮辱褚导演?」
「你要工作说一声嘛!我让你去公司上班,拍什么吻戏?吻来吻去很好玩吗?」
「什么吻来吻去?」天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工作难找,他以为一个女人,又已经三十岁了,要找工作这么容易吗?
「那个咖啡广告。」他咬著牙恨恨地说。「你还敢叫那个男人一直吻你,你这么欠男人吗?」想到自己为了她隐忍了十年的欲火,看来比起她来,他清心寡欲得多。
「吻我?去你的,我是叫他闻我,不是吻。你当我没男人不行吗?男人是什么东西啊?无知的废物一个。」她嗤之以鼻,对男人的不肩,全拜他所赐。
「好,很好,你能这样想最好。」他突地心情转好,「阿文,掉头回饭店。」
「是。」
她则奇怪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
「我有话告诉你。」
「在这边说也是一样的。」
「不行,我的话必须带著动作。」
「什么动作?」她突然害怕了起来,眼前的男人是那么地危险!强悍的个性仍在,但却多了一点什么……
很可惜!驽钝如她猜不出那是什么。
「亲密动作……」他魅惑的声音传至她的耳边。
本是诱人的爱语,却让她浑身轻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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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房门关上,他便将她逼至角落,例落地将她的衣服扒开。
「你要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女人,你的话太多了。」他索性将她的唇复住,不让她有机会说话。
郑湘柔只好抡起粉拳用力的打他,他却不为所动,志意地在她唇上亲吻。
「唔……」
「别挣扎,等我吻够了,自然会将要说的话说给你听。」他说完话后,又将自己的唇贴上她的。
这时,郑湘柔放弃了挣扎。
在她脑中一片空白之际,他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你的身体好美,一如从前雪白如瓷。」
这句话让她回过神,她睁开眼楮,用力推开他,「你要干什么?」
「做一个丈夫做的。」
「你在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变成我丈夫!」
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看清楚了吗?这配偶栏上写的可是你的名字。你在十年前就嫁给我了,这十年来,敢招惹你的男人全都犯了妨害家庭罪。」
「胡说、胡说!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她早就不再做这个梦了,他却在这个时候一再地提醒她她正在做梦。
「你哥哥同意的。」
原来,她离开了楚峻伟之后,他曾著急的找过她,在没有她的日子,他才发本来属于自己的那颗心,早已因为她的离开而遗失、空了一大片。
他找来郑之远,用尽一切方式取得他的同意后,办理好一切的结婚手续,除公开宴客没有做到外,她早就是他的新娘了。
「你们……等等,你怎么会去找哥哥的?你不是恨透了他?」
他肩一耸,「没办法,谁让我爱上了他妹妹,再多仇恨也得一笔勾销。」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她耳背了吗?还是她得了幻听?
「我说再多的仇恨也得一笔勾销。」
「不是这句,上一句。」
他突地无语,一把搂过她,「所以我说要边说边动作。」
「你爱我?」郑湘柔不给他机会逃避,她明明听见了。
「嗯……」他将脸深埋在她圆润的里,分不清楚是因为愉悦而申吟,还是在回答她的问话。「哦……峻伟,你不能乱来。」差点申吟出声,郑湘柔试著保持理性。
「现在我只想对你乱来。」他离开了她的胸前,湿滑的舌头沿著她的身躯缓缓地舌忝著,留下了无数绵密的痕迹。
「嗯——」郑湘柔再也忍不住地叫出声,她已经忘记了坚持。
「不管你会有过什么男人,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全部忘掉。」他命令道。
「不,我没有。」
「还有,那个法国小男孩不准再去看他!不准再让他叫你妈咪。」只要想起她曾跟别的男人生下过孩子,他就火冒三丈。
对了,孩子……
「不、不行,我是他妈咪!你不能限制我。」她推开他,为他这个无礼要求而生气,他凭什么限制自己的行动?
若不是当初自己太听他的,也就不会……
「不行也得行。我问你,我们的孩子呢?你有没有把他生下来?他现在在哪里?」他认真的看著她,却看到她痛苦的眼神。
离开床边,她坐了起来,缓缓穿回自己的衣服,默然无语地垂泪。
他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不要问我,反正这辈子你见不到他就是了。还有,小杰米是我的宝贝,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不让我们的孩子跟我相认,却要我去接受那个你跟别人生的野种?你还有没有良心?」
「没有艮心的是你,就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郑湘柔痛苦地槌他,似要将全部的痛苦一次发泄在他身上。
他推开她的手,敏感地分析她的话,「我害了你什么?」
「他死了……」她语意不清的回他,泪掉得更凶了。
倏地,他松开了她。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著她带著一个孩子如何在外头过活,如何承受著未婚生子社会压力的。
他以为她的生活也许困难,因为带著一个孩子,却没有想过孩子已经死了,是男是女,他都不会见过。
一切都是他不好,若不是他逼走她,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告诉我,他走了多久?葬在哪里?」
他的问话显然可笑,因为她不住地仰天大笑,但笑声中尽是酸涩。
「哈哈哈……」
「柔柔,别这样,告诉我。」他按住她的肩膀,感觉到她的身子发颤。
「他早就死了,十年前死在流产手术中,你该高兴我当时听你的!」她撕裂著自己的旧伤口,狠狠地告诉他,他们都是凶手,责无旁贷。
他踉跄地退了数步,他以为心地善良的她会不顾他的反对生下孩子的。
没想到他竟是刽子手!
难怪她对他充满爱意的眼神早已不复见,而是如此的疏离、如此的冷漠。
她早就不爱他了吧!
说来可笑,以前她爱他,死心蹋地的爱他,他都不为所动。现在,他发现自己爱了她不只十年之后,她却不爱他了。
「对不起。」他承认自己错了,他会用尽一生弥补她。
柔柔是这么的喜欢小孩,或者,他们可以再生一个,这个想法让他心中熄灭的火苗又燃起。
「柔柔,我答应你,日后,你要生几个都可以。」
「再生?」
「是啊!再生一个,或许宝宝再一次的投胎在你肚子里,我们一起弥补他。」
他说的梦境很美、很好,但可惜的是,她无法陪他做梦。
「我已经不能再生了。」
她一句话粉碎了他的梦想,「什么?」
「那个流产手术让我流血过多,导致不孕,你想为楚家留后,找别人吧!」
这时,她已经坚强地可以面对外面的世界了。
他目送著她离开,无声的男儿泪水滑下他的脸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