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心园」来了名娇客上官紫。
「紫!」玉雪开心地迎上前去,直觉地四下探视,「他……」
「只有我一个人。」上官紫审视著她,道:「你的气色好多了。」不知为什么,她对玉雪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也曾迷失过。
玉雪被教育成依恃美色来征服男人,而上官紫则被教育成以武功来降服男人,就某种程度而言是挺接近的……
「昱淳总认为我身子骨虚弱。老是要南傲替我抓药进补。」玉雪在埋怨的同时,眼角、眉梢却净是喜悦的幸福……
「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我们明日便要启程离开。」上官紫依然美艳如昔,有了孩子之后,她举手投足间平添了几许成熟的韵味。
「这么快?」玉雪好生失望,她很喜欢上官紫的。
「我们想去夏侯府探望小萸。」上官紫笑了笑,「以前我习惯自己一个人,也不爱说话,刚好臧清的话也少,只是在一起久了,话就说得多了,现在倒忘了过去为何惜言如金了。」
「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带著些许过去的冷淡味儿,不容易亲近的样子呢!」玉雪回想著。
「我很想念小萸,她很热情,当她第一次挽住我的手臂时,我当真是错愕至极,却又无法推开她。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想见她呢!」玉雪期待地说著,只是……
「过一阵子吧,」上官紫望向她依然平坦的小肮,「若是害喜严重,你根本就迈不出房门。」
「不管你们到哪里,都捎封信给我,好吗?」玉雪紧紧地握住上官紫的手。对她来说,上官紫是她的新朋友,她很珍惜。
上官紫悄声道:「他会气坏的,‘千居魅狐’的居处若是轻易让人知悉……」
「别告诉他就好了啊!」玉雪调皮地怂恿道。
「我尽力便是。」上官紫笑了笑,道:「我该回去了。」
「噢!」玉雪撇了撇唇。
「后会有期。」上盲紫依然有著江湖气息,抬手潇洒一挥,便纵身离去。
「舍不得新朋友?」北傲来到玉雪身后,温柔地圈抱住她,让她舒服地倚著他。
「嗯,」她不舍地点头,随即又问:「过去的上官紫是什么模样?她的武功看起来很高强。」
「先回房里歇著,我再慢慢地说给你听,嗯?」他就是放心不下她赢弱的娇躯。
「你总要我歇著,又不断地喂我吃补药,我会愈来愈臃肿的。」她咬著下唇娇声抗议,却还是乖乖地跟著他走回房。
「三弟说了,为了你肚子里的胎儿著想,你必须多吃点。」他柔声劝哄著。
「可是这样很难看的。」她打量著自己的腰身,「以前三长老总说女子要腰细如柳……」
「他们把你教坏了,别理会他们。」北傲反驳道。
「昱淳……」玉雪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们也去夏侯府玩,好不好?」
「那儿可不是风景名胜,可以任你随意赏玩的。」他轻笑著。
「可夏侯府里的人……」她的声音已听不真切。
「总有机会去的,你先将这碗人参汤喝了。」
「我不喜欢人参的味道……」
一阵碗匙轻踫的声响传来,只闻北傲说:「为了孩子著想,你就忍耐一下吧!」
「等他出世,我要揍他的小,谁教他让我吃了那么多不爱吃的东西!」
北傲淳厚的笑声低缓地漾出房外,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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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淙淙,北傲抱著玉雪,身形利落地来到「清心园」附近的小河边。
「这里的风景真好……」玉雪心旷神怡地赞叹著。
「小时候,我们总在这儿捉鱼虾。」北傲忆起童年往事,笑了。
「那倒好。」她蹶起唇娇嗔,「你在这儿快活的时候,我却在‘天地堡’受罪。」说著,她掏出他送她的小匕首,幽幽地道:「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就在他送了她匕首之后,他就离开了永康县。
「这柄匕首别再贴身藏著了,太危险。」他无法忘记冷雪以这柄匕首要胁她的那幕可怕画面。
「昱淳,在刀身上刻个‘段’字,好吗?」这柄匕首带给她太多回忆,她希望能一直保存下去。
「传家宝?」他明白她的心思,笑问。
「嗯!让我们的后代子孙一脉相承。」她望著他,也笑了。
「还有这柄折扇。」他摊开扇面,道:「不如就请人将这‘段昱淳’的‘段’字临摹在刀身上吧!」
她写的「段」字与他送的匕首,多具意义哪!
「不要。」她拼命地摇头!「那字好难看,我再重新写过。」
「那怎么成!意义不同。」他拒绝。
「不行,后代子孙会笑话我的。」一想到此,她说什么也不答应。
「谁敢笑话你?」他眼中充满了无限深情,柔声道:「我要让后代子孙知悉,我们在那么年幼的时候就许诺了一生。」
「那只是我学著玩儿的。是你自己要把它留下,怎能算是许诺?」她涨红了脸道。她才不愿让他知道,她在八岁时就已经爱上他。
「那你为什么坚持要先学会写我的名字?」他倾身靠向她,轻柔地在她耳畔低语。
「因为比较难写。」她胡乱地找个说词。
「噢!那我爱你比较久……」他吻上她的唇.「从你八岁那年起……」
她圈上他的颈项,热切地迎上他,「那我爱你比较深……」
他们以额相抵,望进彼此的眼瞳深处,相视一笑。
「昱淳,如果我不是天女,你也不是北傲,我们还会重逢吗?」她突然有种傻气的念头。
「会。」他肯定地回答,并执起她柔细的小指,「因为这儿有一条红线,早将我们系牢了,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她的眼眶浮现出晶莹的泪珠,缠绵地吻上他的唇。他们忘情地亲吻著彼此,直到再也喘不过气才不舍地分开。
「我一直有个疑问。」她侧靠在他的怀里,看著蓊郁的林木随风摇曳,舒服地合起了眼。
「嗯?」他垂眼望她,正好瞧见她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闪动著,然后视线往下望去,则是她饱满的浑圆贲起,他赶忙别开视线。
南傲交代过,受孕初期避免行房。他懊恼地想著。
「那天他们将我带回‘清心园’,逼我吞下一颗药丸,醒来后,我只觉得浑身无力,像被掏空了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不问上一问,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让她心里有些不踏实。
「那……」
他欲言又止的语气让她狐疑地抬起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紧盯著他回避的目光,扳过他的脸,道:「我想知道。」
「那是催情药。」回想起那日的狂野,他深吸口气道:「你多日未进食,加上催情药效发作,你才会体力耗竭……」
「那、那是你……」她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是我,还有谁?」他拉过她,让她跨坐于他的大腿之上。
「昱淳……」她软软地吟了声,早已察觉了他的亢奋。
「别用这种声音唤我……」他颓丧地将脸埋人她饱满的双峰之间。
「还有,那假天女和你……」她轻咬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地问。
「我早已察觉她不是你。」他捧住她的脸,哑声道:「你其实没被教坏,我很高兴你还保有真实的自我……」
「谁说我没被教坏的?」
「不行,三弟说……」他凝定心神,决意不受她所撩拨。
「别管他说什么。」她温存地吻上他的唇,「你就是怕伤了我,是吗?」
「当然。」他将她披垂在胸前的长发拨至她身后,
大掌揉上她的浑圆,惹得她娇喘出声。
「你不是说不行的吗?」她的额际渗出薄汗。
「你会累坏的。」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双手却开始褪下两人的衣服。
「你也学坏了……」她爱娇地轻咬他的下颚,以舌轻舌忝。
她咬紧牙根,俏脸微仰。
他则顺势吻上她雪白的喉间,两人在风声、水声的伴奏下,共谱最原始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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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爱过后,北傲抱著唇角含笑、浑身绵软无力的玉雪回到「清心园」。
「昱淳,再问你一个问题。」她的指尖在他胸膛轻点。
「嗯?」
「你喜欢哪一个我?」她顽皮的眨眼,「是吞下催
情药后失去控制的我,还是温柔缠绵的我?」
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他一时间竟征愣住了。
「那天你……舒服吗?」她的双颊嫣红,却仍固执地问道。
「你该休息了,不该问这么多问题。」他窘红著脸将她放上床。
「告诉我嘛!」她娇嗲地勾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望著她风情万种的媚态,他无奈地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喜欢哪个多些?」她再问。
「不准动歪脑筋。」他轻敲她的额。他知道她口中的「师傅」肯定教了她不少床第之间的事,他就怕她如今想在他身上实际演练。
虽然他很乐意配合,可是她有孕在身……一想到自己遇上她之后,就容易动了色念,他实在羞愧,却又满足……唉!
「昱淳……」
她软软的身子贴上他的,却被他捂住了唇。
「小雪,我很想带你回我居住的地方,可现下你的身子……」他想带她回去,那是属于他们的家。
「我已经被你和南傲喂成一头壮牛了。」她开心地道:「我想回你的住处。」
「那我们明日就跟师父拜别吧!」他扶她躺下。「你先睡吧!我先跟师父说一声,顺便打点行囊。」
「我……」她一听,又想起身,却再度被他压下。
「如果你现在不好好休息,明日就不启程了。」他难得板起脸孔地说道。
「好嘛!」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
不多时,她已沉沉地睡去。
他怜惜地替她拉整被单,心疼的想,她其实还是疲累的,却总是不肯承认。
明日当其要启程吗?北傲不免犹疑了起来。可若是再拖下去,她的行动将会更不方便,届时,他会更心疼。
待在「清心园」不是不好,只是这里位处北方,待她临盆时会太过寒冷,他不安心。所以,他还是决定带她回温暖些的南方待产……
「段兄。」
门外传来冷风的声音,中止了他的思绪。
「有什么话进来说。」北傲开了门,却见冷风摇了摇头。
「小雪睡了,外头说话方便些。」说著,他径自向外挪了几步。
「冷兄想说的是?」北傲有礼地询问。
「段兄,原本护卫小雪是我的责任,可现在她有了你,将不再需要我,我打算找个地方落脚,安稳地过日子,所以特来辞行。」冷风望了房里一眼,道:「我就不和小雪道别了,我怕她……」
「你这样不告而别,她会很伤心的。」北傲敬冷风是条汉子,况且,同为男人,他可以看得出冷风对小雪的眷恋。
只是,感情这回事,不是谦谦君子可以相让之物哪!
「我会捎信给段兄,如果段兄不嫌弃,欢迎你和小雪一起来作客。」冷风望定北傲,道:「小雪就交给你了。」
「嗯!保重。」
北傲目送著冷风的身影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林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