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记得:乔有一个好的笑容。
我们到花园去,走很久很久。天气还极冷,在早晨,雪没有溶,我们一直走,草还是绿的,上面结著冰,草都凝在冰里,走上去就脆脆地踩断了,我穿著家里带来的皮大衣,戴著帽子手套,脖子上绕著又长又厚的围巾,整个人像冬瓜。他只穿一件薄薄的呢外套,笑我。
我也笑。
气喷出来是白的。
「比尔,」我说,「假如天气再冷,再冷,冷得很冷,一个女孩子忽然哭了,她的眼泪会不会在脸上凝成冰珠?」
「不大可能。」他笑说。
「假如可能的话,多么浪漫!」我叹道。
「你真不实际,」他说,「没有科学根据的,人体表面不断散热,眼泪怎么结冰?」
「你们科学家!」我说。
「你是一个孩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