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擒亚当新娘 第九章

「大哥,你回去休息,费雪姐由我来照顾就好。」

「不!我不回去,我要待在这里陪她。」威克婉拒妹妹的好意,他想让费雪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他要为当天的事跟她道歉。

看著她身上插满无数管子,威克真希望能代替她承受这痛苦,他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比寒烈走过去拍拍威克的肩膀,「吃点东西,否则会撑不下去的。」

「爸!」威克抬头看著这短短几天就苍老不少的岳父,知道他对自己内心的苛责绝不少于自己。

突然,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在这边,叔叔。」严尚恩停在病房前喊道,并立刻敲了敲门。

比寒烈打开门看见来者何人,马上挡在门前不让他们进入。「你们来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来干嘛,我要见她一面,我有这个权利。」严非情真的没有心情跟他周旋,忧心忡忡的只想冲进去看谷费雪。

严尚恩及严宽互使个眼色,立即冲向前拉开挡在门前的谷寒烈,「一叔,快。」

「谢谢!」严非情赶紧进去,一见躺在床上的谷费雪,强忍住的泪水随之滑落,「怎么会这样?」

他蹲在床边握住比费雪的手,轻声的呼唤:「小雪儿,是我,我是秀一叔啊!小时候最疼你的秀一叔啊!」这是第一次,他向谷费雪坦诚他的身份。

似乎与他呼应,昏迷不醒的谷费雪竟睁开眼满足地一笑,「秀一叔,我终于找到你了,可是……天使要来接我了……」

「不!别睡!不可以睡!雪儿,醒醒、醒醒!」严非情拍打著合上眼的谷费雪,努力想把她叫回。「快叫医生!」

医生马上赶到,把所有人请出去,开始进行争救。

经过十多分钟后,医生打开病房向家属道歉,莫大的悲痛在每个人心里漫开。

严非情全身的力气随著医生的宣判仿佛被抽走般,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他的泪早已停不住,过去跟谷费雪的回忆有如走马灯一幕幕闪过他的眼前,他的宝贝女儿走了……走了……就像贵一样离他而去。

「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谷寒烈失去理智地拉起他的领口,把他重重撞击墙壁又拉回,毫不留情指责:「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不死了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活著伤害每一个人?为什么?」谷寒烈说到最后放开了他,让他的身体滑落在地上。

「爸爸……」严宽不安的拉著严非情,看著他过于冷静的表情打从心底害怕恐慌起来。

是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早在五年前他就该死了,不应该答应贵代他活下去。如果他当时死了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如果他不跟寒烈在一起,蓝娜就不会心生妒恨设计各种计谋来伤害他,贵也就不会因此而断命,家人也就不会因他而伤心……

如果他当初能鼓起勇气告诉寒烈,当年他一见钟情的对象其实是贵而不是他,那么这些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是他!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自私的撒了谎,老天才会惩罚他身边所有的人,让他们受到苦痛。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该死!他该死!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直至黑暗吞噬严非情之前,他脑中不停重复著谷寒烈充满恨意的威胁……

「他睡著了吗?」严老担忧的问著走出门口的严尚恩。

「他睡得很安稳,我在果汁里加了安眠药包准他一觉到天亮。」

「是吗?那就好。」严老这时才稍松一口气,他真怕当年的事会再度降临在这苦命的孩子身上。

「小宽,怎么了?」严尚恩发觉他一直发呆。

「我只是有点不放心,今晚我要陪著爸爸。」

「这样也好,半夜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夜深人静,原本应该一觉到天亮的严非情悠悠醒过来,起身走向另一张床替儿子盖好被子,拨弄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深邃的眼里充满父爱地看著熟睡中的严宽,看得如此专注,仿佛要把他的样貌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对不起,爸爸已经无法负担这一切,我真的好想替你做些什么,以弥补我过去对你的亏欠;但是我觉得好累,我没办法实践每个人对我的期望,连贵要我好好活下去的遗言我都无法达成,我真的很失败。」他苦笑一声,「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别像我一样活得不快乐。小宽,真的很对不起……我一直是个失职的父亲……请你多多原谅。」

他站起身看了这个房间一眼,利落的从窗口跳到对面的大树下,闪过各个守卫消失在漫漫无际的黑夜中。

这时,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泪水直流,「爸爸……」

翌日——

「他走了。」严宽平静的宣布这件事。

「这怎么可以!外面有人要他的命啊。」严尚恩一听,立即离开餐桌准备去调派人手保护他。「我派人去找。」

「别去!叔叔,爸爸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严宽起身阻止。

「知道个屁,快去找。」严老怒斥。

咚的一声,严宽双膝著地向严老请求:「爷爷,该放手了!这八年来他一直都是为了你们的期望而活,他一直活得不快乐,他一直在我们面前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的活著。该放手了,这是爸爸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希望能了解这一切。」

严老全身瘫软在椅子上。他怎会不知道他不快乐呢?可是要他眼睁睁看他迈向死亡之路,他做不到啊!深深叹息再度睁开眼,他无奈地道:「还是得走到这一天吗?罢了!吃饭吧!」

那孩子选择的路,如果真能结束他的痛苦就好了。

法国

从他们离开台湾之后,严非情的一举一动都有专人向谷寒烈报告。

「这么说他一直在各地旅行?」

「是的,公爵,先是到了日本的京都,又陆陆续续到了各个国家旅游,无法预料他下一站会是哪里。」

比寒烈盯著他的行程,看似随意但他心里却明白他下一步的行动,因为他所踏足的地方正是他们当年规划的蜜月旅行的行程;当初,因为事业太忙因此拖过一年又一年,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严非情最终目的果真如谷寒烈所猜是法国,当他一踏进这块土地就被谷寒烈的手下密切的监视著。

「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应该要解决了。」游走了那么多国家后,他的心愿也大都达成,只剩下唯一一个,现在他要去完成他最后的愿望。

视死如归的严非情优闲的踏入古堡,走进大厅面对早已等候多时的谷寒烈以及以他为中心一字排开的上流社会贵族和新闻记者们。

「很高兴我们的主角终于到场,请大家热烈欢迎他。」

严非情平静的看著谷寒烈。他知道等一下一定会有事情发生,谷寒烈的手段如何阴狠他再清楚不过了。

无法预料他下一步行动的严非情克制不住内心对他的恐惧,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别害怕。」随著声音的出现,有人握住他颤抖的手。

他微转过头惊讶来人的出现,「律!」

律的笑容具有安抚作用,就像天使般温暖他的心,「放心,有我陪著你。」

严非情定下心走向前,不畏惧的直视谷寒烈锐利的眼,「谢谢你热烈的欢迎。」

「不用客气,毕竟你是主角,等一下还有事麻烦你呢!」谷寒烈拍拍手,一个白色的荧幕慢慢落在大厅的墙壁上,接著谷寒烈转向来宾,「这份精采的画面是某大报社提供,请各位好好欣赏。」

随著内容的播放,严非情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那不是当年他被强暴的画面吗?虽然有将里面的人眼楮遮住,但隐约可以看出那位主角是他。他的泪流不出来,全身就像遭电击般不能动弹。当年贵不是把一切人事物都处理掉了吗?

律愁眉不展地弹了下手指,下一秒那画面便自动爆炸,吓得在场的人士四处躲避,现场乱成一片。

严非情四处搜寻终于找到躲在角落嘲笑这一切的蓝娜,他内心的恨意高涨,他最无法原谅的就是这个女人!他掏出手枪朝蓝娜的方向射去,可惜没射中。

那突如其来的枪响更是惊动来宾,四处的尖叫声此起彼落,现场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楚谁是谁。

「你逃不掉的。」他手握著枪朝蓝娜逼近。

「你想杀我?你不怕寒烈报复?」蓝娜被逼到靠近湖畔的阳台上。

「那又如何?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如果你伤害的是我或许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害死了贵、伤害了费雪,你的心肠是如此的狠毒,逼得我不得不向你报仇,我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严非情一步步慢慢走向无路可退的蓝娜。

「放下枪!秀一。」谷寒烈不知何时追过来,手中持枪对准他。

严非情缓缓转过身,看见他全心全意爱的人正拿著枪对准自己,内心又被狠狠的割了一刀,「你为什么要跑来呢?」

「因为我想保护我的妻子。放下枪!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要是伤了我妻子一根寒毛我绝对会要你的家人陪葬。」

比寒烈绝非在开玩笑,他认真的表情让严非情迟疑一会儿。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伤害我呢?就算我今天放过她你又会放过我吗?」多年来所受到的痛苦、委屈再也承受不住,严非情忍无可忍地向谷寒烈嘶吼。

「你没得选择了。」寒烈冷酷的说,他绝不会轻饶过背叛他的人。

严非情眼角瞄见蓝娜眼中的得意,再转头看向谷寒烈无情的逼迫,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啊——」他受不了的仰天长啸,向天哭诉他的哀恸。

两人皆为他突来的行为吓住,谷寒烈趁此空档跑到蓝娜身前保护她。

严非情见状举枪瞄准谷寒烈,眼中净是哀恨,他受够这一切了,寒烈已令他的心冻结成万年不化的冰块。

「砰!砰!

对不起,贵……小宽……父亲……

红色的血迅速渲染整件衣裳,严非情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地慢慢倒卧在地上。

比寒烈脑中一片空白,毫无意义的盯著手中的枪,直至严非情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拉回他的思绪。

「寒烈!」蓝娜不安的拉扯著他的衣服。

比寒烈不理会蓝娜的叫唤,机械般的步伐慢慢走向严非情,拾起离他一步远的手枪一看,是空包弹!

这项发现震傻谷寒烈,他跌坐在血泊中,内心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秀一……」失魂落魄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向来自信满满的谷寒烈脸上,他伸出想踫严非情的手却止不住的抖动。

「别踫他!」

一声斥责声使他的动作停止,谷寒烈抬起头来讶异的喊:「律——」

「你没资格踫他。」律毫不费力的抱起严非情,冰冷的眼神直射入谷寒烈的心中,令他打了个寒颤。「早知道结果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支持你的追求。原本以为你会好好的呵护他一生,让他过著幸福的生活;原来以为你的爱应该可以改变你们之间的命运,没想到我太高估你了!这件事算起来我也有错,错在我太相信你!」

「律!」

「你会内疚一辈子的,就算你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你还不了你欠秀一的情债!」律发狠地怒叫,全身笼罩在赤红色的火焰中,在谷寒烈面前消失。

「律,把秀一还给我!」谷寒烈扯开喉咙嘶喊,回答他的却是呼呼的风声。

他杀了秀一!他杀了秀一!

痛心疾首的谷寒烈感到无比的后悔,坚强的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下悔恨的泪,朝著天空高喊著秀一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谁也不知道为何叱 风云、掌握欧洲经济龙头地位的帕瑟洛集团会在短短一年之内倒闭。一手创办的公爵竟忍心把他的心血摧毁,丝毫不眷恋。也因为他的任性使得欧洲经济陷入低迷好久一段时间,就算各国抢救仍是无法恢复以往的盛况。

「公爵,用餐了。」老总管端著餐盘走进书房,却差点被地上的酒瓶绊倒。「唉!又醉倒在地上了。」

倒在谷寒烈四周的净是一个个空酒瓶,对于这种情况老总管司空见惯,他早已放下餐盘把谷寒烈扶起走至卧室安置好。

看著公爵每天只知道喝酒自残的行为,待在这里服务多年的老总管也不禁摇头叹气。

堡内的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当初的风光不再,留下的仅是些守旧的老仆人,仍尽职的服侍著公爵及牙牙学语的小少爷;至于公爵夫人早在三年前就卷款跟著情夫逃跑。

比寒烈一直念念不忘严非情,只好每天灌醉自己才不会想到他已离开他的事实,也唯有灌醉自己才有可能在梦中遇见他。

「醒来!酒鬼。」

比寒烈费力的睁开双眼,双眼涩得令他看不清楚来者,直到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下,他这才看清楚来者是谁。「律。」他马上坐起身,不确信的眨眨眼,经过几次终于确定眼前不是幻影。「秀一呢?把秀一还给我!」谷寒烈冲动的抓住律的手臂来回摇晃。

「别摇了。」律挥去他的手,拉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不满意的嘟哝:「你这酒鬼,要不是看在你这几年痛不欲生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总归一句——他心软了。

「你把秀一带到哪里去?我要见他!」浓浓的相思之情及长年的等待让他好痛苦、好寂寞。

比寒烈打听过,他并没有回到台湾的老家,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律把他藏起来不让他找到。

「他还好吗?」这问题一直在他的心头,就算秀一不原谅他、不回到他身边,只要他能过得幸福快乐就行,他没这资格请求他的原谅。

「这……」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他过得很好,但我们旁人觉得他过得不快乐,他还是忘不掉你对他的伤害。」

知道秀一对他的恨,谷寒烈落寞的苦笑,「那只要他觉得快乐就行。我能见他一面吗?只要远远瞧他一眼也行。」他知道这是奢望。

律面露难色,「你跟他已经不是同世界的人,恐怕有点困难。」

「是那一枪的缘故吗?」寒烈现在没心情去怀疑律的身份,只要能让他见到秀一,就算他是魔他也不在乎。

「不是,他是在出外散步时为了救一名孩童才往生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灵魂在天界。但他心中对你的执著却使他上不了天堂。因此他处于在人间与天界之间。」

「如果我死后能见到他吗?」谷寒烈异想天开的问。

「傻瓜,当然不行。我可以帮你传递消息,至于他要不要见你就不在我的范围之内了。」律责怪自己干嘛这么鸡婆,硬找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做。可是没办法,谁教他也有不对之处!就当作赎罪好了。

于是律与谷寒烈达成协议,耶诞节那一天他会到人间的向谷寒烈报告严非情的情况。每一年令人难过的是,带来的都是拒绝的答案。

一年又过一年,岁月催人老,谷寒烈也到了他大限之日。

今晚谷寒烈不知为何,内心有著莫名的焦躁,突然一道光影慢慢出现在黑暗的房间内,那是他熟悉的朋友来了,只是他身后还跟著两个随从。

「不行吗?」谷寒烈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他们是来迎接他的。

律失望的摇著头,「你可以有个愿望,我会帮你达成的。」

比寒烈转过面面对天花板,幽幽的说出他的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阻止这场悲剧发生,希望我能带给秀一一生的幸福,不让他哭泣、不让他伤心落泪;我希望在每天清晨起来都能看见他温柔的笑容……我希望……他一直……快乐的……笑著……」

他的眼帘慢慢地合上,谷寒烈宛如正做著美梦——他跟秀一笑开怀的幸福生活,嘴角微扬的沉睡著。

律吐气示意两位行动,他要上天界跟神讨论这事。

「放心,我会完成你的愿望,你的希望也是我们众神的愿望。」

等你再次醒来,要记得你许下的诺言,要记得让他幸福哦!

寒烈,要记得让秀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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