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九龙工作,」他摇摇头,「玫瑰堂,知道吗?漆咸道那一间。」
「我知道。」她机械地点头。「也住在里面?」
「是,教堂后面有宿舍,方便一点。」他说。
蕙心的心在痛,这是最讲究生活享受、生活情趣的斯年所说的话吗?为了方便一点而住宿舍——或者这只是有著斯年的外貌的另一个人吧?
「我——很高兴终于又见到你。」她垂下头,眼泪在这个时候完全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我也是。」斯年的声音平静如恒,她的眼泪也不能影响他丝毫——她是不能影响他的,否则六年前早就从比利时把他带回来了。她该知道自己已对他失去了影响力。
「我——回去了。」她勉强说。
她找不出话来说,看来斯年也无意对她说些什么,不回去难道在这儿站一辈子吗?即使她站一辈子,斯年会回头吗?可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