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门前,百里霏霏犹豫著该不该进去。
进去,怕要杀她的歹徒正在屋里等她自投罗网;不进去,也是可以,但这是她的家,她不进去好像说不过去。
进去还是不进去?她拿钥匙的手在锁孔前徘徊不定。
看一眼再作决定,对,先偷偷的看确定里头没人再进去。
克制心里没来由得害怕,她屏住呼吸,缓慢小心的使开锁声降至最低。
锁开了,她将门推开一小缝,凑头一瞧。
天,怎么变成这样?
缝中看到的客厅一隅几乎全毁,连粉白的墙和天蓝的地砖也难逃敌手,被敲挖得一坑一洞的。
惨不忍睹的景象令她怔愣的连握在门把上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
门随著她的松手,向内缓缓的开启。
而昨夜追百里霏霏未果的三人,返回此处后,又搜又翻,又敲又打了一整夜,此时早已筋疲力竭的瘫坐在地。正在闭目休息时,忽闻异常声响,三人霍地睁开眼,齐望向发声处。
「抨!」百里霏霏的心在对上三双惊讶的眼时猛地一惊。门怎么全开了?她瞥了眼不知何时握成拳的手。
霎时,四人齐动。
百里霏霏转身,连跑带跳的狂奔下楼;三名黑衣人自地跃起,手置腰间枪上,脚下动作未曾停歇,迅速敏捷的追下楼。
一夜未眠,在又累又渴又饥饿下,百里霏霏实已无多余的力气再和他们玩你追我跑的游戏。
她边跑边回头,只要转出这条巷道,到人来人往大街上她就容易脱身了。
剩下五十公尺。她看到巷道口了。
正在暗庆自己长了双飞毛腿,脚下一个踉跄,不知绊到何物的使她整个人向前直趴在地。
「哦!」真痛,她忍不住的哀叫一声。
忍痛的站起身,无暇细究伤处,百里霏霏迈开脚,却因后背的硬物吓得她原地立正,不敢乱动。
「别乱动,子弹可是不长眼的。」拿枪抵著她的人冷冷的说。
百里霏霏紧张的高举双手,「我不动,小心你的枪,不会走火吧?」
「别说废话,东西呢?」握枪的手使劲的往她的背上一推,低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什么东西?」百里霏霏不明所以。
「装蒜。」个头较小的冷哼道。
「我真的不知道。」百里霏霏急叫道。
另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黑衣人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凶狠的说:「老实点将东西交出来,我们或许可放你一马,否则……」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我交什么给你?」她实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老爸从我们这儿偷走的东西。」她身后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
老爸?这些人是不是找错对象了,想她长这么大,见过父亲的面都还不及十根手指来得多,况且,每次晤面,总是不欢而散,不是老爸有事急著走,就是她没给好脸色的扭头走人。
「你们找错人了。」她肯定的说,只因她的父亲从未送或给她任何一样东西。
她身后的男人脸色一沉,微俯下头,阴恻恻的说:「没有错,林绍成的女儿。」
是老爸的名字,百里霏霏愕起了,显然他们没找错人。
「臭女人,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黑衣人捏住她下巴的手加重力道。
「没有,我爸没交给我任何东西,你让我交什么?」天,她的下巴快碎了。
「嘴真硬。」身后的男人冷笑几声,朝捏她下巴的男人说:「黑仔,去把车开过来。」
他言下之意是要绑架她,百里霏霏慌了,别慌,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看著那差点捏碎她下巴的男人转出巷口,而在背上的枪已移至她右边太阳穴处,她再用眼尾偷瞄正在交头说话的两人……
豁出去了,百里霏霏拿命和他赌了,反正不逃的下场肯定凄惨,倒不如放手一搏,或有转机。
深吸口气,她抬膝向右用力一顶。
「哦。」持枪男人痛得惨叫一声,两手覆在胯下,痛得弯腰夹腿。
看到离开脑袋的枪掉落地面,百里霏霏毫不迟疑,拔腿便逃。
「妈的,贱女人,别跑!」矮个子男人边追边叫骂。
一前一后的追逐身影消失于巷道转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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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客厅,此时正弥漫著一股肃杀之气。
「嘿,别这样,难得的早餐聚会耶。」无惧两双杀人目光,龙炎星调笑的说。
「聚会。」斜躺椅上的阎皓月霍地弹跳起身,怒斥道:「一大清早把我们挖起床就为了吃早餐?!」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没准备早点。」龙炎星佯装恍然大悟,带笑的眼闪过一抹促狭。
「什么忘了,你根本是故意的!」向来有起床气,而今他沾枕入睡便教这讨人厌的给吵醒,阎皓月咬牙握拳怒视著龙炎星。
「被你看穿了。」龙炎星依旧嘻皮笑脸。
阎皓月登时瞪大了眼,眸中喷出两团足以烧死人的火焰。
「太可恶了。」阎皓月挥出早已准备好的拳头。
「月,别冲动。」水雾影眼明手快的握住他的拳头,并将他用力按回椅上。
「我不是冲动,而是很早便想送他几拳,看能不能打掉他令人憎恶的笑。」甩开水雾影的手,阎皓月忿恨难消的将头撇向一旁,眼不见为净。
对他的动作,水雾影只是无奈的一摇头。
「星,别卖关子,快说吧。」希望星要讲的和他想的一样,水雾影的心里有著期盼。
似是看穿他的想法,龙炎星诡秘的扬眉,「影,你希望听到些什么?好的,还是坏的?」
「都听。」水雾影略显忧郁的双眸闪动笑意。
「夜,你呢,」龙炎星问著四人最少话,也是方才没瞪他的觉飒夜。
一样。觉飒夜以眼神代替言语。
环视三人,龙炎星神秘的笑著,「想知道我大清早找你们来的原因,对吗?」
「因为你无聊!」阎皓月冷声嗤道。
「我是很无聊啊。」故做无辜的,龙炎星点头附和。
阎皓月回头瞪著他,忿斥道:「你无聊是你的事,别妨碍别人睡觉。」
「我也想睡。」龙炎星无辜的声音里有著不易察觉的阴狠。
「想睡不会滚去睡。」阎皓月愈听愈抓狂。
「你要陪我睡。」带笑的黑眸掩去瞬生的阴鸷。
龙炎星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样,令阎皓月一阵心悸的压下怒火,乖乖的坐回椅上。
龙炎星满意的扬唇一笑,「昨夜,我房里突然冒出一个女孩。」
冒?水雾影和阎皓月对看一眼,再望向有些激动的觉飒夜,三人心中同时窜过一阵喜悦。
他们要找的东西,守护天珠终于有下落了。
「别高兴得太早。」龙炎星对他们兜头浇下一桶冷水。
「什么意思?」水雾影蹙紧郁结的眉。
「我是说有个女孩冒出来,可没说找到了东西。」
「星,别吊胃口了。」阎皓月不爽的抿著唇。
龙炎星微一哂,侧头看向觉飒夜,而后者只冷冷的注视著他。没温度的家伙,他耸肩,简单扼要的叙述。
听完后,阎皓月拧起两道浓眉,低叫,「就这样?」
「不然,你想怎样?」龙炎星的唇戏谑的高扬。
瞥见他一脸的邪气,阎皓月连忙开口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那女孩身上有没有……」
「没有。」龙炎星打断他的话,「她身上的光及气和这空间的人无异。」
「会不会是她有某种连我们也看不到的能力?」阎皓月猜测的说。
「不可能。」水雾影否定他的假设。
必于这点,他们都明白,不论是哪个空间的人,只要是生命体,其周身必然会有股光和气,差别只在于颜色不同,灵气强不强罢了。
「那她何以能够开启时空之门?」阎皓月问出众人心中的疑问。
他也想知道,龙炎星斜睨阎皓月一眼,懒得搭腔。
「她人呢?」水雾影突生见她的念头。
「走啦。」难不成他还留她下来吃早餐?
「你放她走?!」事情都没搞清楚他就放她走?阎皓月提高音量诘问。
「不放她走,难不成要留她下来睡觉?」龙炎星暧昧的眨眨眼。
是哦,阎皓月微窘的模模鼻子,选择沉默。
「星,既然人是在你这出现,那么……」水雾影聪明的顿住话。
言下之意是让他一肩扛,一个人去查。
「无所谓。」龙炎星微扬的笑里有著三分邪气。
「等一等。」阎皓月出声阻止他们达成的共识,「影,你不是真想让星一个人去查吧?」
「有何不可。」水雾影郁结的眉微扬,笑得像偷腥的猫儿。
「那我们呢?」阎皓月恨不得马上去找那个女孩。
水雾影诡谲一笑,「等著看戏啊!」
看戏?有什么戏好看,阎皓月的浓眉皱成一道。
看戏吗?不,对他来说是场游戏。
龙炎星的唇噙著抹邪恶的笑,带著算计的幽黑星眸里闪动著诡异的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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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别告诉我你大清早遇上那样东西。」唐宁蹲在惊魂未定的百里霏霏面前,边说边打哈欠。
百里霏霏捂住仍在狂跳的心口,摇头说:「不是,是人啦。」
「男人?!」唐宁双眼一亮。
百里霏霏无力的点头。
「恭喜你,‘你出运啦’!」唐宁调弄的露出顽皮的笑容。
她瞠眼斥道:「出你个头,我是被人追杀。」
「什么人要杀你?」她那么单纯,怎么会有人要杀她呢?唐宁想不透。
「不知道。」摇摇头,百里霏霏愁闷一叹,「那些人说我爸拿了他们的东西。」
「什么东西?」唐宁皱眉问。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百里霏霏苦笑的说。
「那你现在怎么办,能回家吗?」
百里霏霏沉默了会,抬眼迎上她,「宁,我……可不可以暂时先住你这儿?」
登时,唐宁瞠眼怒视,愠怒的说:「你把我当成什么?」
她不肯,百里霏霏尴尬的脸闪过一抹无助。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唐宁的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关心。
她认为是。百里霏霏迟疑的轻点头,但心里存疑唐宁是否有将她当成是朋友,要不怎么说出那种话?
「既然是,你还问我可不可以。」她到底有没有将两人的友谊放在心底。唐宁气呼呼的戳她的脑门。
「我……」她误会了,百里霏霏微窘的垂下头。
唐宁生气的怒视著,片刻,放柔声调,「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宁……」百里霏霏感动的红了眼,哽了喉。
「就安心住下来。」拍了拍她的手,唐宁起身坐到她身旁说:「现在,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给我听。」
拭去眼角泪水,百里霏霏慢慢的细述昨夜至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太诡异了。」听完后,她只能如是形容。
瞥见她眼中浓浓的质疑,百里霏霏急叫道:「宁,是真的,我没骗你。」
白眼一翻,唐宁又戳了她一下,「我知道,只是……」奇怪,怎老觉得哪里出错?
「只是什么?」百里霏霏被她凝重的表情吓得心慌。
「你说你离开那个男人的住处后已经天亮了。」唐宁边思索边询问。
「是啊!」
「可你昨晚回家时也不过才十点、十一点。」抚著下巴,唐宁蹙著眉似自语的说:「逃命的时间加上你和他聊天的时间……」
时间、哪里出错了吗?百里霏霏只觉心跳似是随著唐宁的喃喃低语而愈跳愈慢。
霍地,唐宁抬眼瞅视她,「你怎么一身脏?」再仔细的打量,「霏霏,你受伤了。」
被她无厘头的方式吓一跳,百里霏霏微愣了下,「是啊!但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什么叫不碍事?!」低斥一声,唐宁拉她起身,「去,去洗个澡。」
洗澡,百里霏霏低头审视一眼,的确该洗澡了。
推著百里霏霏进入浴室后,唐宁先替她准备换洗衣物,接著转身进厨房。
三十分钟后,洗完澡填饱肚子的百里霏霏累瘫在床,而唐宁则坐在床沿替她上药。
「哇,好痛。」百里霏霏痛得龇牙咧嘴。
唐宁摇头取笑道:「你不是说不碍事。」
她嘟著唇抗议的咕哝道:「就是怕疼才说不碍事。」
唐宁轻笑一声,「忍著点,马上好。」
百里霏霏咬著唇点点头,不忍行吗?
上完了药,唐宁神色凝重的看著昏昏欲睡的百里霏霏,「霏霏。」
「嗯。」百里霏霏眨动千斤重的眼皮,却没睁开眼。
「刚刚提到的时间,你注意到哪出错了吗?」
「没有。」咕哝一声,百里霏霏侧身调好姿势准备找周公聊天去。
「霏霏,先别睡,听我讲完再睡。」唐宁动手拉扯她抱在怀中的丝被。
饶了我吧!百里霏霏睁开红丝满布的铜铃大眼。
轻叹一声,唐宁拍拍她的颊,「注意听我说。」
你……百里霏霏只能无力的以眼神传达。
「你昨晚回家的时间加上你被追及和那男人聊天的时间,前后加减最多三个小时。」
「喔!」百里霏霏不甚在意的应声。
这样还听不出来,唐宁挫败的再拍起已睡著的她,「霏霏,你昨晚十一点回家加上三个小时也不过午夜两点。」
「是啊!」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百里霏霏睡意渐浓,随口应道。
还不懂,唐宁真被她打败了,无力的垂下肩,「不管你有没有在听,总之,简单的说,你曾经消失了将近五个钟头。」
「是吗?」打个哈欠,百里霏霏毫无所觉。
毫无反应?唐宁柳眉一跳,爬上床,坐压在她身上,揪住她的耳朵吼道:「你消失了五个钟头。」
突来的狮吼声震得百里霏霏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清醒。「谁,你说谁?」消失,开玩笑。
「你,百里霏霏小姐。」唐宁嘲弄的点点她的鼻子。
她?百里霏霏指著自己,不信的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唐宁扬眉一哂,「而你,最好相信。」
谛视著唐宁认真的表情,百里霏霏的脸色渐白。
「对了,还有两点。」她突然忆起什么的说。
「什么?」百里霏霏心惊胆跳的看著她。
「你是往下坠,却是搭电梯下楼。」唐宁故意顿下话语。
「然后?」百里霏霏惶惑的握紧手中丝被。
「没人会将地下基层整个掏空。」唐宁耸肩,关怀的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留给她思考消化的空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里霏霏睡意全消,一双大眼愕瞪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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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商业黄金地段,百里霏霏头朝后仰成九十度,眯眼看著矗立在前,几乎看不到顶的建筑物。
在阳光的照射下,「四方集团」金色的字体显得格外耀眼,不过,对心情沉重的百里霏霏来说却是格外刺眼。
叹口气,她低首抬手,看著腕表上长短针的位置。十点了,这会进去铁被骂得狗血淋头,百里霏霏苦笑想道。
摇头甩掉脑中浮现的凄惨画面,百里霏霏拖著蹒跚的步履走进大门,搭电梯直上她工作的楼层。
来到她的办公桌前,皮包方放下,企画部经理气急败坏的边朝她走来边叫骂。
「百里霏霏,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经理。」百里霏霏扯出一朵虚假的笑。
「我会被你害死。」经理露出一张苦瓜脸,「总裁找你。」
总裁?百里霏霏心里闪过不祥预兆。日理万机的总裁大人为什么要见她这小小微不足道的职员?为了迟到,有可能吗?
「百里霏霏。」经理咆哮道:「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上楼去!」完了,经理只觉乌云已罩顶,前途一片黑暗。
缩了缩头,百里霏霏吐了吐舌,应了声是,拔脚冲向电梯去。
到了总裁专用的楼层,她才知不是总裁要找她,至于是何人,什么身分,总裁只说见了就知道。
带著忐忑不安又怀疑的心,她随著秘书的带领来到会客室。
敲了门,她走进去,反手关上门便立于门口处。
微低垂著头,百里霏霏不时偷瞄背光坐在沙发椅上的人。
「你站在哪,是想我过去抱你吗?」饱含戏谑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咦,这声音似在哪听过,蹙眉细思,百里霏霏却想不起到底在哪听过这低沉带磁性的男性嗓音。
「百里霏霏。」她怎么站在那里发呆?
「啊?」她回神抬头。
「过来。」他专横的语气令人不容质疑。
虽然对他命令式的口吻反感,但百里霏霏还是顺从的举步向前。
是他!还没走到沙发椅前,百里霏霏因距离拉近而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瞥见她讶异的神情,龙炎星扬眉邪气一笑,「怎么,忘了我吗?」
忘?怎么可能,那诡异的一夜,教她一辈子也难忘。
「你找我。」压下震惊,百里霏霏口气平淡的说。
「你不是站在这儿了。」他的意思是她多此一问。
多无礼的回答,百里霏霏不悦的蹙眉,「有事。」
他扬眉,「过来。」
她再皱眉头,反感油然而生,「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一堆事要做。」
「没有了。」他没忽视她一闪即逝的憎恶。
「什么意思?」
他扬眉,三度道:「过来。」
慑于他噬人的气势,她怯怯的走到他面前。
静静的凝视她,他皱眉问:「你脚怎么啦?」
「没事。」她拒绝他的好意。
逞强,他微一哂,「坐下。」
她是狗吗?一会过来,一会坐下,待会是不是还得吐舌站立?!
她明显的挑衅看在他眼里却成了耍脾气,莞尔一笑,他倏地拉住她的手,硬将她扯坐而下。
野蛮、粗鲁,怒视著他,她用力抽回手。
「痛吗?」他忽地轻触她在颊上的淤青。
她痛得缩头,拍掉他的手。
微蹙眉,他一手固定她的头,一手在她颧骨上轻揉著。
他的动作虽轻柔,但仍是让她痛红了眼,泪水在眶里打转。「走开!」她再度拍掉他关心的手。
阕黑星眸闪了闪,长臂往她脚下探去,捉握住她的足踝,放在双腿间,他低头审视,复又抬头,「真的不痛?」
「不痛!」才怪,她惨白著脸,瞪著他揉捏的手。
咬手忍痛了十秒,她倏地用力踹他。
纤白玉足正中他的小肮,龙炎星脸色不变,微扬的唇嘴噙著抹嗜血的凶残。
「你很不知好歹。」他促狭的说。
他低沉轻柔的嗓音让百里霏霏无端的打了个冷颤,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他渐渐的逼近,她节节的败退,直到退无可退。
「你……要干么?」他不会是想揍她吧?
眼里闪过一抹玩味,他好笑的注视著如惊弓之鸟的她,「再退,就掉下去了。」
下一秒,百里霏霏已被他拥揽在侧,双手无助的抵在他的胸膛上。
她想,宁愿掉坐在地,也不要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坐在一起,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放开我!」轻颤的语气,显示她心里的惊慌。
龙炎星扬眉,「不放。」捉住她的柔荑,扳开紧握的手指,他一皱眉,「你还真是伤痕累累。」
「要你管。」她悻悻的说。
她就算摔死、痛死也不干他的事,他凭什么明嘲暗讽的取笑她?
懊死的,没事握那么紧,她用力的挣扎,想抽出被龙炎星紧握的手,但愈是挣扎,他反握得愈紧。
「放手。」她忿怒的娇斥。
贼贼一笑,他忽地俯头轻啄她嫣红饱满的菱唇。
忘了挣扎,百里霏霏怔忡的愕视他。
「你在这么看我,我会当你是在对我提出邀请。」他调侃的说。
「下流!」她挥出没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
龙炎星捉住她挥来的手,「你是用手走路吗?」他皱眉瞪看她两只布满新旧伤痕的柔荑。
「你才用手走。」神经病,像是突然忆起,她又开始扭动手腕,想挣出他的魔掌。
凝视著她,他忽而拉她起身,「走。」
走?「去哪。」百里霏霏傻愣愣的问。
「医院。」拉著她的手腕,他拖著她走。
「上医院做什么?」她呆呆的任他拉著走。
回头看她一眼,龙炎星神秘一笑,「你说呢?」
她哪知道?看他没病没痛的,上医院做什么,真正该上医院的人……
「我不去。」直到走出会客室,百里霏霏才顿悟。
罗唆又麻烦的动物,他蹙眉一瞪,反手打横抱起她,「由不得你。」
「放我下去。」她嗔怒道。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