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顾德松起身,煎了醒酒的浓茶给他,我很惭愧,坐在一边不出声。
妈妈不表示什么,她借故出去探访亲戚,我们家的地方小,若要让我与德松好好说话,她就得避开。
德松像是忘记昨夜做过什么。他也有点讪讪的,我们俩相对无言,尽吸烟。
终于我说:「记得吗?十五岁那年,游泳比赛,你得了第三名,我什么也没有,咱们在这间客厅中,也是相对无言。」
他说:「十多年了。」
「嗯,」我点点头,「母亲做了酸辣面给我们吃,我们才和好如初。」
他用手抹了抹面孔,「咸丰年的事,还提来作什么?」
我笑,「咱们不但已经长大,而且已经老大。」
他说:「谢谢一切,我有点事,要先走。」
我很惆怅,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成年人才会露出真性情。
我站起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