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成,我们不伟大吗?努力建设一个这样先进而繁荣的城市,每个市民都有发光出力,你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取材?」
「写一个富翁白手成家?」
「不,大成,写一个中等阶层的白领在他工作岗位的斗争已经可以了。」
「太普通了。」
「我知道。就像画家说画人太不讨好,略为出错就吃不消兜著走。画鬼最容易,谁见过鬼?」
「你见鬼。」
「大成,无论写什么,别毁了你自己。」
「你怕什么?」他诧异。
我伯他会服食药物来刺激思路,又没敢说出来。人与人之间,已经长久没有正式交通了。
「至要紧是写,」我说:「明天开始吧。」
「我不想再写没有意识的作品。」
「什么是有意识,什么没有意识,让读者决定好不好?」
「读者最没有意识。」
「这样说是很危险的。」
「真的,谁写他们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