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把我自泳池拉上去,长缎裙湿了水足有十公斤重,我在池边除下它。
他为我裹上毛巾衣。
天已渐渐露出鱼肚白。
做人,从来没有如今日这么快乐过。
我没有回家。
醒来时头发还是湿的,浸过氯,模上去像稻草,打著呵欠,不理阳光,都要赶出城打理,现在一定要漂亮,漂亮有人欣赏,昙花有人欣赏,夜来香有人欣赏。
打开门,守在外边的侍者立即说:「朱先生在办公,陈太太,我替你去叫他。」
我笑出来,还叫我陈太太,这群人不知有否纳罕陈姓太太同他们的朱老板何以这般亲密。
「不,」我说,「别打扰他。」
「司机在外头伺候。」
我摇摇头,「我自己开车。」
侍者问:「陈太太,你还回来吗?」
我侧侧头,微笑说:「或许来,或许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