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冷笑,“这是要学子们论‘堵’还是论‘疏’?”
他指尖在舆图上轻轻划过,沿着洛水支流的脉络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一处标注为“淤积”的位置:“堵与疏,不过表象。真正的症结在于人心。”
他抬眸看我,目光如深潭般沉静,“殿下以为呢?”
我起身,将《水经注》合上,淡淡道:“这策论题,本宫准了。”
宋卷躬身一礼:“殿下英明。”
石亭外雨势渐急,杏花簌簌落雨,贡院内的铜锣声穿透雨幕,惊起林间栖鸟。
三日后,杏花落尽,春闱落幕。
贡院门前,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似在催促蛰伏的万物破土而出。
晨曦初露,远处钟鼓齐鸣——巳时三刻,贡院放榜。
人潮如织,挤满了贡院前的长街。
贡院朱门缓缓开启,一队礼官手捧金榜,步履庄重地走向高悬的揭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