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所属 第九章

思文焦急地坐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口,等待漫长又折磨人,她脸上的伤已经处理,此时被层层的纱布包著。

小惠就在她眼前,同样急躁地来回踱著步。每隔几分钟,她总会冲到思文面前,抓著她,惊恐地问:「你说他会不会死啊?」

「当然不会!」思文说得很大声,声音却带著颤抖,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越来越心慌,越来越不能确定。方正已被推进去接近四个小时了,手术室里进进出出的护士、医生神情看来紧张又著急。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零乱的脚步声,思文本能地转头看去,那是个年轻女孩,神情焦急,披肩的长发披散著,而且显然因为经过长时间的奔跑,散乱著甚至还带著泥土。有几缕被汗水浸湿后沾在额头,她踉跄著、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冲到手术室门口,思文震惊地看著她,她看来如此的紧张,如此恐惧,以至几乎站不稳,依著墙软软地溜了下去,思文本能地拉住她。

那女孩仿佛抓到了浮木,一把紧捏住思文,慌乱地叫著:「是不是子然受伤了,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危险啊?」

思文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糊涂,怔了一下。女孩子又著急地叫:「说啊说啊!子然怎么样了?」

「子然?」思文再次震了一下。

小惠也绕了过来,扶起她,把她拉到椅上。「我想你认错了吧?里边不是子什么的,是我们的一个朋友受了伤。」

「不是子然吗?」那女孩不确信地再次低叫,思文用力地点了下头。不知为什么她竟很喜欢她,尤其是看到她眼底那份深刻的感情,那种感情她再也熟悉不过,曾经弥漫在皓哥的眼里,曾经氰氲在自己的眼底——那叫爱情。

「你别担心,不是子然!是我们的朋友,他叫方正!」

「方正!」女孩子大叫一声,猛抽著气,思文几乎以为她要晕倒了,还好!她撑住了那份昏眩,喃喃地道:「方正就是子然啊!他受伤了?严不严重?」

思文不解地看著她,方正就是子然?这是什么意思?但此时似乎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应该不会有事!你放心,他那么坚强。」

那女孩子一听这话,很快安静了下来,紧握著思文的手,仿佛找到了战友。小惠也停止她的踱步,紧挨著她们坐了下来,继续漫长的等待。

黎明时分,方正终于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隔离病房。他的脸如此苍白了无生气,眼楮紧闭著,鼻子上罩著氧气罩——谁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他还是如此的潇洒、爽朗,备受瞩目,就算是在黑道上,他也是王者,穿梭在枪林弹雨里,如今——思文吸了吸鼻子,那里酸痛著。医生的话仍在耳边响著。

「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子弹取出来了,不过还是随时都可能死亡,能不能渡过危险期还要看他挺不挺得过二十四小时。」医生的话如此淡漠,生命在他眼里仿佛是过往的烟云,有很多人都在他面前死去吗?

不!方正绝对不会,他一定能挺过去的!

思文扶著隔离窗,默默出神地想著,身边女孩仍在低低地哭泣著,她是在心痛吗?方正多傻,这么好的女孩子在爱著他,他为什么要把生命浪费在她的身上呢?

她转过头,出神地注视著那女孩,她正在乱七八糟地低喃:「子然——你不要再离开我呵——没有你在的世界,你叫我怎么一个人活下去呢?这里又有这么多爱你的人啊!你怎么舍得离开你的小然呢?子然——醒过来啊!」

思文愣愣地注视著她,又是一个被爱情困扰的故事吧,但与她已经无关了。她摇摇头,继续转向病床上的方正,不管怎样方正能不能醒是最重要的。

他能醒吗?醒来吧——

方正睡得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他感到好累、好疲倦,好想停下来歇息一下,可是脑里的神经催促著他,快跑!快跑!他茫茫然毫无目的地跑著。跑进夜色里,跑进阴暗的角落里,他看到思文倒在血泊里,满脸,满身的血,旁边躺著丁天皓,动也不动地躺在那,皓哥怎么了?他想走过去,可浑身又使不出力了,有把枪正对著他,他看到了那个举著枪的人,竟是——他自己!

不!他狂叫出声,陡觉喉咙被哽住了竟叫不出来。他不要杀丁天皓,更不要杀思文的!他在心底呐喊著,突然眼前的人影都消逝了。空旷的夜色里走来申招扬,他无奈地道:「女人心海底针,那针是肉做的,线已穿进针里了,你把线拉断了,那针也破碎了!」

他听得心惊肉跳,惶惶然,申招扬说完拍了拍他的背走了。他又看到小惠走了过来,对他说:「你要怎么才能明白,生命里的红线断了就是断了,上天不会给你另一次机会,找阎王也没用的,回去吧!」

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他陡然一惊,睁开了眼。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原来是梦一场。这是哪里,他在医院吗?身边有人在饮泣,转动了一下头,一个黑黑的娇小的头颅正埋在他的手臂里哭泣著。

他的手动了动,那头颅飞快地抬了起来。不是思文!他有些失望。

「你醒了!哦!太好了——」那张脸迅速地凑了过来,审视著他,一阵淡淡的清香随即绕了过来。她脸上的欣喜让方正感到有丝欣慰,毕竟也有人关心他的!他点点头,喉咙干燥万分,嘴唇马上踫到了湿湿的吸管,扬了扬眉,触踫的是一双盈盈然的大眼楮,「是不是口干,喝吧!」

好温柔的声音,方正感觉心底流过一丝暖意,喝完水,这才注意,原来思文也在,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踫到他的眼光,她笑了笑。

「思——文——」他自喉咙深处低喃著。

「方大哥!你别说话——没事就好!我们每个人都很担心你。尤其是朱然,你昏睡了五天,她哭了五天。」思文微笑地说著,此刻她多么希望方正能爱上朱然。

「朱然——」方正的眼光转向一直伏在他床沿上的女孩,后者正关心地、热切地注视著她,那双大眼红肿却明亮万分。他愣住了,久久地沉浸在这份醉人的、属于他的温柔里。

思文静静地退了出去,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到了轻松。

她在门口踫到了小惠,这几天,小惠也天天来医院看望方正。跟著小惠下车的是申招扬,他们站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真是一对璧人。

申招扬——她惊跳了起来,他来了!那么——她环顾四周,果然,他们的车后跟著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他也来了——糟了!她慌乱地用手掩住脸,那里的纱布拆了,留下了一个结著痂的疤痕,尽避小惠一再声称:根本看不清嘛!可她仍觉得小惠那是在故意安慰她,两厘米的疤躺在脸上怎么可能看不清?镜子里的倒影,她看来就是那么的可怕。

想到此,她便转身,拔腿就跑。

可没跑几步,她便被一只大掌抓住,有力的胳膊横过她的腰,把她紧揽进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里。他的呼吸带著炽热绕到了她的颈后,坏脾气地低吼:「跑什么——那么不愿见到我吗?」

他的声音是恼怒的,气息里带著浓郁的酒精味,神情有丝疲累。她用手紧捂著脸,惊叫:「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丁天皓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惊恐,小惠走了过来,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要让你的皓哥看你的疤吗?让他看啊!你不是想知道他有什么表情吗?」

「你受伤了?」丁天皓低吼一声,迅速拉下她的手,捧住她想闪躲的脸,心痛地看到她脸上的那个细小的、几乎不能算是伤的伤。可这样仍就让他的心脏纠到了一起。他颤著手轻轻地抚著。

思文慌乱地看著他,急促地呼吸著,「是不是很丑?是不是?是不是对我不再感兴趣了?」

丁天皓震动了一下,迅速地吻住她,吻住她喋喋不休的低语。在这大庭广众,思文沉醉在他的气息里,良久,才推开他,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羞得无地自容,耳畔他的热气吹拂著她,「我爱你!」

思文颤动了一下,简单的三个宇驱走了所有的阴霾、恐慌。

小惠那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思文,你身上不是还有很多疤痕吗?回去慢慢让他看啊!」

丁天皓又是一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焦急地问:「哪里还有?」

「没有!她的话怎能信?」思文怒瞪了眼小惠,后者正掩著嘴坏坏地笑著。

天哪!丁天皓的眼光烧灼著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伸出手把她剥个精光,来证实小惠的话。她退了一步,拉住衣襟,仓惶地再次选择了逃。

丁天皓长臂一伸就逮住了她,她哀号一声,正想挣扎,脚底一空,已被他拦腰抱起,走了几步,把她塞进车里。

车子在他上来后启动了,他开得很快,仿佛带著迫不及待。

「以后别看见我就跑,知道没有?」他低吼著。

「谁跑了——」思文的声音可是小声多了。

「那些伤伤得重不重?」丁天皓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嗓音带著最深刻的温柔。思文看了看手心,已经结了痂,应该没什么严重的。

「还好!不怎么严重。」

「王八蛋!我要杀了他——」他陡然一声大吼,吓了思文一跳。

在他怒火高涨的眼神里,她心慌地叫著:「你别胡来啊——那个人是警察,你别惹他!」

「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她怎么那么心细、聪明,知道的事似乎还不少。

「国际刑警警司对不对——小惠认识他,他是小惠大哥的朋友——」

看著丁天皓紧抿著唇,不再说话了,她便又低低地道:「还有——那个姓程的女人你也不要再惹她了!」

丁天皓的眼光闪了闪,笑意马上浮起,「你在吃醋!」

「胡说!」思文板著脸,大有恼羞成怒的味道。

丁天皓的笑意更深,随即又温柔地抚著她的长发,「早在三年前我和她就没有任何瓜葛了,那时也只过逢场作戏罢了!」

他回答得如此淡然,思文垂下了眼帘。

车子滑进了他的家门,停了下来,他迅速地抱起她,飞快上了楼,思文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回神,就已被压到了床上。

「让我看你的伤!」他的呼吸急促万分。

「我没有伤,真的!」

思文推开他跳了起来,瞪著他。痛楚在他的眼底灼烧著,她心软了,扑进他的怀中,激动地叫著:「皓哥!我真的没有受什么伤——不信,你看!」

她一件件把衣服解开,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展现出完全的自己。

「没有吧!没有吧!」她热切地道,热切地想抚平他眼底的担忧,随即她又想到了脸上,不由暗淡地道:「可我宁愿身上有疤,也不要伤在脸上,多难看,伤重一点也没关系。」

丁天皓情不自禁地亲吻著她雪白、粉嫩的肌肤,「为什么?」

「脸有很多人看嘛,有个伤疤多不好啊!」她扶起他的头,热烈地看著他的眼楮,笑道:「身体只有你一个人看,要委屈也只委屈你一个人啊!」

丁天皓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感染了她的好心情。他伏下头,咬住了她敏感的耳垂,低声道:「小东西,现在就来惩罚你!」

思文轻悸一下,感受到他粗糙的手唤醒了她所有的敏感,她惊喘著,申吟出声,享受著他无尽的爱。

「我们结婚好不好?」丁天皓粗喘著,把沉重的身躯紧紧地压在她身上,享受著她全身心的爱护。

思文紧抱著他庞大的身躯,感受那份沉重带给她无尽的充实。

「现在——」她慵懒地抚著他的发角,无意识地轻抚著那里的疤痕,她喜欢这么做,而他更享受她这么做,「没有花,没有戒指?」这种求婚一点也不浪漫,她嘟著嘴,想到他甚至未送过她一束花。

「有丁天皓!我把他整个给你!」

思文被动地看著他,他的眼光如此恳切。那份深情感染了她,她仰头吻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接受了!现在我要把丁天皓整个吞进肚里。」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情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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