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我把两只大皮箱抱在手中,背上扛一个大帆布袋。那种可以藏一个小孩的袋子。
「让我帮你。」百灵说。
「不用。」我说,「这就是我搬进来的样子了。」
她替我开门。
「再见。」我说。
「再见,你行吗?」
「当然。」我说。
我恨她,也恨自己。人怎么可以这么虚伪,我其实想咬她,咬死全世界的人,为什么没有胆量?如果吞声忍气是一门学问,我早已取得博士学位。
我叹口气。
百灵说:「明天我再与你联络。」
「好的。」我说。
我走了。
在街上我等了很久的车于,一部好心的街车停下来,我挣扎著把箱子往里塞,然后自己上车。
「青年会。」我说。
人到了非常时期会有一种奇异的镇静与麻木,事不关己。非到事后才懂得震惊,然后那时候再淌泪抹泪也没用了,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