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寂然无声,只闻两人的呼吸。
好久,好久之后,她才从震惊中醒来。
「你——怎?不讲下去?」她颤声问。
「你还要听?」
「是。无论她变成怎样,她——还是我妈妈,我有权知道她的一切。」
「恩慈,恕我讲不出来。」他难受得要死。
「讲。我受得了。」她近乎冷酷的对待自己。
「恩慈——」
「她是不是沦落到做街边的流莺?」她狠著心肠重重的刺自己一刀。
「也——差不多了。」他痛苦的。他不敢直讲,那女人还当他是客人般的拉拉扯扯。
「原来——是这样的。」看不见她脸色,那声音比哭更难听。
「你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谁说我难过?谁在认错?」她夸张的笑著:「当年她贪图享受而去;如今——或者是报应。」
「不要这?说;她到底是——妈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