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难道就如同电影、小说般,爱一来,总教人措手不及?
此时的席小小,闷闷的回想前几日在医院大树下的那一吻。
她抚了抚唇瓣,仿佛唇上遗留著京七郎的味道。那是一种很难去形容的感觉,一种会让人上瘾、会让人留恋不忘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解地嘟著小嘴。
好、好闷哦!她闷到稿子写不下。所以来到医院探望花小漾,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思考起京七郎对她说的话。
他、他喜欢她耶!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唉。」
她闷得想咆哮,忘了自己现下是在安静的病房内,忘了自己正坐在花小漾的身旁,忽略了眼前的一切。
从席小小来到医院后,花小漾就觉得她阴阳怪气的,像是发生什么大事般,而且还一直叹气、精神恍惚。
「姊姊,你有什么烦恼吗?」花小漾虽然还在养病,但还是很尽责的为出版社工作,可见著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放下笔记型电脑,关心的问著。
「我不懂耶……」席小小抬眸,茫然的望著花小漾。「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呀?」
靠,如果她听得懂,她就可以到巷口摆算命摊了!花小漾睨了席小小一眼,没好气说:「姊姊,麻烦请说重点。」
她瘪著小嘴,哀戚的道:「就是……那只猪竟然夺走了我的初吻。」
猪?!花小漾在脑中消化她的话,一意会到,应该是京七郎主动出手了,她忍不住说道:「干得好呀……」见到席小小挑起柳眉,她才咳了咳声。
「哦不,我是说……还好啊!又不是直接把你扑倒在床上,吃干抹净了。」
「喂!」席小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的思想很邪恶耶……」
「还好罗,比起你的小说,我的思想纯情太多哩!」花小漾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然是怎样?你不喜欢京七郎吻你吗?」
被这么一问,她有些恍惚的愣住,低下头、十只白玉小手互绞著。
这、这……她要怎么回答才好?
「说啊?。」花小漾不给她一个喘息的时间,坚持逼问出她真正的想法。「再不以诚实的心态去面对爱情,就是犯罪的行为了!所以,快点老老实实的招出来。」
「别、别吵!」她嘟著小嘴,生气的说著。「我、我只是……只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吻我。」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你。」花小漾一副理当然的说著。「你不要再笨下去了,再笨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席小小睨著她。「喂!」这死梅花猪,她哪里笨了?她只是有些地方想不懂而已。
「姊姊呀,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小说的女主角吗?明明故事都要到Ending了,你却死不要作者结束……」
「那又怎样?」她没好气的咕哝著。
「你会惹烦一堆人。」花小漾瞟了她可怜兮兮的小脸。「所以,再拖下去对你并没有好处,爱了就承认爱了,何必去计较谁爱得比较多?」
「你……」席小小看著好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想反驳又不能反驳,只能轻咬著唇,像做错事的小孩。「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爱我……况且,若是爱了又如何?他能一辈子爱著我、疼著我,直到我们老时,还是如此吗?」
花小漾沉默一下,后来戳戳她的额头。「你忘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吗?」
席小小愣了住,最后点了点头。「所以爱情不能长久,明知道以后会分手,那又为什么要谈恋爱?」
「所以你一直否认爱情的存在。」花小漾看了看窗外。「怕受伤、怕未来不看好,所以你宁可躲躲藏藏。可是你却忘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没有一件事只会有一个结果。」
席小小倒抽一口气,双眸有些讶然。「你……」
「不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呢?」花小漾扯开一抹淡笑。
她踌躇好久,白玉的小手都快打结了。
「我好怕……」她终于说出真心话来了。「我害怕现在的生活会被改变,我害怕以后我会为另一个人改变,变得不再是我……小漾,若是你,你会接受京七郎吗?」
「当然会。」花小漾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颓丧的垂下双肩。「说的也是,他是你哥哥……」自家人,总是护著自家人。
「不不不。」花小漾摇摇手指。「而是跟他交往没什么不好。我不是跟你说过龙宗门的历史了?而且,他很有钱,在日本算是有名的贵族。大姊,就算以后你跟他分手,你还可以跟他要求赡养费。」
席小小愣了住,不可思议的看著花小漾。「赡养费?你、你真的很死要钱耶!」
花小漾耸了耸肩。「我会把你的话当作是夸奖的。」
「哼哼……」席小小白了她一眼后,想著花小漾对她所说的话。
「其实啊,这场恋爱里,你是最大的收获者耶,」花小漾像是在怂恿著她一般,「拿出勇气,好好去谈一场恋爱吧!有个又帅又专情的金主,结婚后他的财产是你的,要是不小心离婚了,还可以拿到分手费和赡养费咧!」
「你思想很邪恶耶!」她没好气的瞪著好友。「连结局都想好了。」
花小漾耸耸肩、摊摊手。「其实,你别把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往脑袋瓜塞,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
席小小哼哼声,不服气的抬起小脸道:「你每次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真遇到爱情时,你会这么简单一头栽下去吗?」
花小漾轻扬笑容。「会呀!等我跟你一样,遇到真命天子时。」
她又再一次辩不过花小漾了……
而她的真命天子,就是京七郎吗?忽然,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填满了浓郁的甜蜜,
「爱一个人不会很难,只要懂得放下自己的身段,用心去感受对方的存在,那么就会感觉到幸福的甜蜜。」花小漾朝席小小眨眨眼。「而你,是该正视幸福的定义了。」
席小小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思付著花小漾的言语。
只要放下她的身段,用心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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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自云端露了出来。
难得晴朗的天气,让席小小整个人舒服的伸了伸懒腰。
罢从病房走出来的她,漫步在医院的花园,看著不少病人正在做复健、散步,也见著老夫老妻、年少夫妻一同相携走在一块。
不管他们老少与否,这些夫妻、情侣的手都是紧紧的牵著。
这就是爱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另一半永远都守在自个儿的身边?席小小停下脚步,望著四周的景色。
风轻拂她的发丝,似乎在回应她的问题……
爱一个人不会很难,只要懂得放下自己的身段,用心去感受对方的存在,那么就会感觉到幸福的甜蜜。
她又想花小漾的对话了。
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好友的反应与机智,常常一语惊人,虽然花小漾在爱情上不一定也是如此的理智,可是……旁观者总是看得比当事人还要清楚。
或许如好友的话,放段,好好享受恋爱的感觉,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此时席小小想通了——那么就顺其自然吧!再抗拒下去,就显得太过于矫情了。毕竟她对京七郎也有好感,他也表明喜欢她了!
从一片阴霾的心情,转变成晴朗天气的席小小,脸上恢复了笑容。
她不想再留在原地踏著圈圈,思忖著幸福到底是什么模样,而是勇敢的去接受爱情的考验,体验著一切的酸甜苦辣。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冒险,也是一场赌注。
赌输了,大不了她不要玩而已。
展开笑靥的席小小,恢复了原本的心情。
和煦的阳光温暖了她的心,脚步也仿佛轻松起来。
当她走出医院大门,准备搭乘捷运回家时,忽然一个强劲力道将她的身子往后拉扯,使得她整个人往后倾去。
未能反应过来,她的鼻口突然窜入了一股浓郁的味道,接著,她四肢一软、神志一昏,就不省人事了。
「快,快将她带上车。」身著西装的彪形大汉,在席小小昏倒之际,急忙将她掳上一辆黑色的轿车。
待他们将她搬上车子后,轿车门一关,绝尘离去……
夜深,沁凉,
京七郎出现在GOD的地盘上,手里拿著一封信,丢到桌面上。
GOD拿起一瞧,信中印著铅字,字里行间充满恐吓的意味。
「我要毁了董华一的一切。」京七郎的口气冷漠得如同一座冰山。
GOD挑了挑眉,将手中的信纸放回桌面上,「小小被董华一掳去当人质,要求交出小漾换人?」
「不可能。」京七郎冷眸睨了GOD一眼。「董华一算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GOD望著京七郎的反应,嘴角有著难得的冷笑。「董华一确实是不想活命了,他这是在玩火自焚。」
「死?」京七郎像是一只狡猾的豹子,扯扯嘴角。「死,对他是一种恩泽。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耙惹上龙宗门的堂主,死路不是唯一下场,生不如死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折磨。
「要怎么对付他?」GOD望著京七郎脸上不怀好意的冷笑,不解的问著。
「我要让董氏集团消失在这世界上。」京七郎眼里闪过一道冷锐。「尤其他以前怎么对待小漾,我也要一并还给他。」
GOD思忖许久,点了头。「我知道了,我们一定会支援龙先生到底。」
京七郎扯起难测的笑靥,心里的计划渐渐浮起……
他要让董华一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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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迷昏的席小小,幽幽的醒了过来。
一醒来,她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双手、双脚全都被绑住了。
她深呼吸,逼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记得自己从医院走出来,然后有人猛然拉她一把,接下来她好像就昏迷不醒,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甚至不知道她已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席小小努力让自己站起来,来到门边,用力的以肩膀撞著紧闭的门扉。
「喂——」她大声的叫著,皱著眉尖。「有没有人呀?」她喊著,希望能引起注意,她想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不到半刻,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著门被打开来,外头站了四名男子。
「你醒了?」站在最前头的中年男子,一双下垂的双眼盯著她,嘴角有著冷笑。
「你、你是谁?」席小小不记得见过这名男人,「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她无财、无色,干嘛绑架她?
「我?我是董华一。」他轻笑一声。「绑架你的原因,是要以你交换花小漾。花小漾你应该认识吧?」
席小小倒抽一口气,原来他就是花小漾口中的那个坏人。
「哼。」她啐了一声。「你会不会抓错人了?花小漾是谁我不知道……」
董华一眯眸,大手往她脸颊一挥,赏了她一个巴掌。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骗我。」匆地,他脸上多了一股戾气。「你的身分我还不知道吗?你不仅是小漾的好友,还是京七郎的情人……」
席小小皱眉,一双圆眸瞪著他。「董华一,你这个人渣!你把小漾害得那么惨,如今还想对付她,你是不是人呀?」
「我把小漾害得这么惨?」董华一冷笑一声。「这是她欠我的。母债子还,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且我对她还有养育之恩,她为我工作,并没什么不对。」
「你这变态!」她皎紧牙根,嘴角因他那一巴掌而微肿、流血。
「上一代的恩怨关她什么事?就算她应该报答你,你却以毒品控制她,你根本比禽兽还不如!」
董华一伸出手,拽紧她一头长发。「臭小表,你的嘴可真利呀!」
席小小吃痛的皱紧眉尖,心里的怒气却一点一滴的累积。「对付你这种人,根本不用客气,像你这种人,进了地狱还会被嫌脏。」
董华一生气的将握在手中的头发,用力一扯,让席小小整个人狠狠地摔倒于地。「像我这种人有什么不对?当年要不是小漾的母亲背叛我,我也不会这么的狼狈,濒临快要破产的窘境。她为我工作有什么不对?」
席小小跌在地上,脸上有著不服气的表情。
「你这小表,凭什么指责我?」董华一睇了她一眼,从身后的部下手上接过一只针筒。「施打毒品没什么不好,只要肯好好为我工作,吃穿都不用愁。」
「你、你……」看著他手上拿著注射筒,她的心里流过一阵的不安。「你想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好过一点。」董华一扯扯嘴角,冷漠的笑著,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打一针,包准你快乐似神仙……」
「走、走开!」她移动脚步,知道他想要施打毒品在她身上。
「别挣扎……」董华一笑如豺狼。「只是扎一针而已。」
他愈走愈近,席小小以为自己反抗不了,准备认命同时,忽然又有一阵的脚步声传来。
「老爷,你有必要这么对待她吗?」细腻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让董华一停下动作。
女子一出现,让大伙儿都傻了眼。
「小、小漾……」席小小皱起了眉尖。「你、你不是在医院吗?」
「呵呵。」花小漾眨眨一双美眸。「为了你,我不得不赶来。」
为、为什么?席小小欲言又止,觉得事情有些怪异,然而却又说不出哪儿奇怪,只能紧皱眉尖,思考著其中的诡异。
「你?」董华一果然吓到了,没想到只经过一天,花小漾就主动回来了。
她这举动令人感到诡异……
「老爷,你不是要我回来吗?」花小漾吁了一口气,侧著头望著董华一。「不是说好他们要是把我送回来,就要将我的朋友放走吗?」
董华一眯眸。「你怎么进来的?」
花小漾耸了耸肩。「走大门。」
他感觉怪异,没想到门口的保镳,竟然让她这么容易就闯了进来。「不可能,外头这么多兄弟,岂能让你这么简单过关!」
「唉唉。」花小漾推开烦人的保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董华一手上的注射筒。「老爷,快点依照诺言,放了她吧!」
「小漾,你真有胆子。」董华一眯眸,低咆:「你凭什么与我谈条件?你这个*蹄子,跟你母亲一样,不断的背叛我!」他大手一挥,想往花小漾的脸上掴去。
只是花小漾的身子出乎他意料外的轻盈,闪过了他的大掌,还莞尔一笑。「老爷,动手动脚的不好唷!」她笑眯了双眸,随后小手往耳后一抚,一条细长的银丝缠绕在她的手上。
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应时,旁侧的保镳像是被蜘蛛盯上的猎物,手脚全被银丝缠绕,动也不动的定在原地。
董华一傻眼,不相信的盯著花小漾。「你……你不是小漾……」不是他一手培训出来的女人。
「宾果。」她灿烂一笑。「其实有没有易容好像都无所谓嘛!」与「花小漾」有著一模一样脸皮的女子嘟嘴嚷著。「这么简单的角色,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吗?」
「你、你是谁?」董华一惊惶的望著她,声音颤抖著。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她笑得好美,如同一朵罂粟,银丝像是有生命般的,她一动十指,银丝主动缠上了董华一的身子。「有胆子惹上龙宗门,就要有心理准备付出代价。」
「你、你……」董华一似乎被恐惧缠身,声音微颤。
他全身一点一滴的被银丝缠绕,直到他再也动不了。
「我什么?」她的笑颜靠近他,然后举起手,往自己的脸皮一抓,抓起了人造的面皮,一张俏皮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嘻嘻,我不是小漾姊姊!」
连席小小也愣住了,原本的恐惧及反抗都不见,只是傻傻的呆望著前方。
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席小小只能呆呆望著这陌生的女孩,将银丝紧紧的裹住董华一的手脚后,蹦蹦跳跳的来蹲在她的面前。
「嗨,姊姊。」女子有一张精致而甜美的可爱脸庞,她笑著打招呼。「我叫忆瞳,是七郎哥哥同父异母的妹妹,特地从日本被调来台湾救你的唷。」
虽然刚开始她很不愿意,但一听到台湾有好玩的事儿,她又违反了心意,兴高采烈的来到台湾出任务。
可是却没想到,只是一件很无聊的小事!
啧,太小看她的能力吧!还用上她的易容术……
席小小回不了神,连自己被松绑都不知情,呆呆的跪坐在地上。
直到外头陆陆续续进来几名大汉,一抹熟悉的身影也窜入她的双眸时,她才有点反应。
京七郎一见到席小小,马上将她往怀里一揽,吸取她身上的味道,确定她安然无恙。「你没事吧?」
全身无力的席小小,只能倚在他的怀里,听著他规律的心跳声,
「我、我……」她一句话也说不好,最后只能哇地一声地哭了出来。
众人愣住,望著哭得梨花带泪的席小小。
「没事的,别哭。」
包出乎意料之外的,京七郎竟然有耐心的安抚著席小小。
忆瞳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眨眼数次,才相信这是真的。
为了留下眼前精采的画面,她拿出轻巧的数位相机,悄悄地拍下这幕。
嘻,难得的画面,不拍太可惜了。
而一场的闹剧,就这么简单的收拾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