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才知道答案!席小小在心里怒吼著,此时的情况早就脱轨,已经不是她所能想像。
所以现下的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相信京七郎、相信花小漾!
是的,他们是兄妹,相信他们准没错……其实,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呀!
所以,除了相信,哪还有别的方法呀!
一阵凝重的沉默之后,忽然席小小想到了什么似的,脱口而出:「京七郎,快想起属于你母亲的颜色……」
是呀!一旦想起了他母亲的颜色,就有机会与花小漾见面,不是吗?
她懂了,她懂花小漾的意思了!
「若是想起来,你就能和小漾见面,不是吗?这不就代表你们可以再次重逢?」
此时,京七郎脑中一闪,也想起这件事。
一双细眸望进花小漾的眼里,发现她的表情未变,依然扬著一抹不真实的笑颜,然而眼里却闪过一丝的希望。
就是这个!京七郎深呼吸一口,低头看著色彩缤纷的线路时,他动作极为细腻的挑选「答案」的线。
「我要剪了。」待他找到时,所有人全都屏气凝神,等待他最后的一个动作。
攸关生死,众人大气不敢吭一声,直到一刀落下,剪掉了电线——
饼了几乎有一世纪这么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时,花小漾原本钳制席小小的手放了下来。
「当当当——恭喜你答对了。」花小漾耸了耸肩,丢掉手上的银枪,空手站在原地。
「过来。」京七郎站起身,大掌伸了出去,希望席小小能回到他的身边。
席小小不安的移动脚步同时,忽然一声枪鸣,京七郎不顾自己的危险冲了上去,紧紧的拥著小小。
GOD动作迅速的掏出枪,警戒著四周。
枪鸣二声,倒在地上的人是——花小漾!
「小漾!」席小小回头,见花小漾身后站著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手拿著黑枪指著花小漾的方向,枪口还冒著硝烟。
凶手是这陌生的男人,见花小漾倒在血泊之中,立刻转身就跑。
GOD追上前去,而京七郎与席小小则是来到花小漾的身边,检视她身上的伤口。
「小漾、小漾,你还好吗?」席小小看著好友腹部不断流出红色液体,手慌心乱。
「我……」花小漾保持著最后的一丝理智,露出惨白的笑颜。「没想到,我们对母亲的颜色,认知是一样的……」
京七郎抱起花小漾,俊美的眉宇间有著浓浓的皱痕。「你一直没忘记母亲,是吗?」
「母亲的美,我一直没忘记过。」花小漾握著京七郎的手。「其实我一直很想和你见面,可是我不能……」
「嘘,别说话。」京七郎轻声说著。「我会解开所有的真相,你先休息。」
「嗯。」花小漾轻哼一声,轻合上了双眼。
一旁的席小小看了好著急。
「小漾有没有事?她会不会死呀?」说著同时,她的泪水落了下来。「小漾、小漾,你醒醒啊!她一直在流血,怎么办?怎么办?」
「她没事,只是昏了过去,让她休息一下。」他将她放在地上,从暗袋里拿出一罐小小的瓷罐,打开木塞,倒出里头的药粉。
「你在干嘛?」席小小一惊,想阻止他这个奇怪的动作。
「打电话通知救护车。」他将手机丢给席小小,手上也没闲著,忙著帮花小漾止血。「这是我调配的独特药粉,能够迅速止血。」撒完药粉之后,他撕下自己的衣服,复上她的伤口。
席小小不敢耽搁任何时间,拨完电话之后,她认真的看著花小漾。「小漾真的会没事吗?」
「没事。」京七郎望著花小漾的伤口,好在并未射中要害。「就算她真的下了地狱,我也会去跟阎王要人。」她是他的妹妹,是母亲遗失的眼泪,他有责任保护她。
「现在事情都告一段落了,炸弹也处理完了,那……那安小姐所设计的首饰怎么办?」他和GOD要怎么交差?
京七郎扬起了一抹冷笑。「接下来,我要铲了那些家伙!」
啊?席小小呆呆的望著他,听不懂他的话。
效,她的脑子还是转不出来呀!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所有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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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前因后果,事后三天,席小小才得知。
在私人医院休养的花小漾,此时已清醒过来,终于能与席小小、京七郎,好好当面谈个清楚。
身为保全首领的GOD,此时也出现在医院里。
「什、什么?!」席小小惊讶的大叫。
「那天宴会,你脖子上的项链,正是安氏千金所设计的珠宝。」京七郎此时才告知席小小。
席小小狠狠的瞪著京七郎,心头有生气、也有难咽的苦涩。
原来那天,他说要保护她,只是要保护她颈子上的项链,而不是要保护她的人……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就有一股怅然若失的失望感呢?
「原来你说要保护我,是因为我身上的珠宝……」啧,她早该想到才是。
京七郎见到她一双哀怨的美眸时,扬了一抹轻笑。「我答应GOD的,是拆除炸弹,而不是保护东西。」他的话,带著暗示,她懂吗?
「所以,你那天才会把我丢给一个肌肉男,叫他带我走,对不对?」席小小瘪著小嘴,语气带著微怒。
看来,她听不懂。
「因为,我要保护你。」京七郎再次开口,说得更明白。
然而这次席小小却不相信。「你这可恶的日本猪,不就还好敌人不知道东西被调包,不然当天的靶子不就是我了?」
笨蛋!花小漾忍著痛闷笑著,果然好友的感情线还是很粗。
「梅花猪,你笑什么?」席小小回头瞪著她。「快点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再搞神秘下去,我会拿著菜刀砍你!」
「凶巴巴的,小心有人把你退货哦!」花小漾慢条斯理地说笑。「其实一切都很简单,我是被人利用的。」
「被、被利用?」
花小漾看了京七郎一眼。「我知道哥哥来台湾,一方面是想要把我接回日本认归宗,一方面是要来找寻答案……」
「嗯。」京七郎坐在一旁,认真的望著她。「你知道一切?」
「在我懂事时,董华一这老家伙就告诉我我真正的身分了。」花小漾扬著微笑,低下头,玩弄著白色被单。
「母亲原本是董华一的未婚妻,结果没想到我们的亲生父亲——龙刀宗次勾引且抢走他的未婚妻。当时董华一是亚洲财阀之一,龙刀宗次为了争权台湾经济掌控权,于是在母亲怀著我当时,逼迫母亲回到台湾,去窃取董华一的公司机密。」
「母亲是成功了,不过她待在台湾的时候,生下了我,当董华一知情,便将襁褓中的我抢了过去,要求母亲回心转意。可母亲却抛下了我,回到日本,而我就被遗留在台湾。」
京七郎皱眉,不晓得母亲与董华一之间,有这样的渊源。「之后呢?」
「之后,我就成了董家的奴隶。」花小漾笑了出声。「在他的坚持下,我必须跟在你的脚步后头,你专精什么、我就得专精什么,所以我学会制药。
而他是只老狐狸精,后来他甚至在我身上施打毒品,只怕有一天我会反抗他。后来,我受不了,于是逃出了出来,凭著自己坚定的意志才戒掉身上的毒瘾,然后我就躲了起来。」
席小小听到最后,双手捣著口,害怕自己哽咽出声。她一直以为好友的世界,就如同她一样的单纯,没想到她身上却背负著这么沉重的过去……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为了安氏集团回到台湾。」花小漾以为躲,就可以躲开一切,可是她错了。
「所以你才会去找GOD,问清我来台湾的用意,是吧?」京七郎挑挑眉,之前GOD对他这么支支吾吾,就是这个原因。
她点头,没有否认。
她和GOD会认识,原本只是一场网路偶遇,然而在认识之后,才发现她和GOD之间还有一段渊源,是他们两人意想不到的事。
GOD是龙宗门新门主的左右手,而她也算是龙宗门的人,怎么扯、怎么绕,他们之间就是有这么一段关系,于是她才主动找上GOD,演出这一场剧。
「我为了结束一切,所以与GOD商量这一切,因此我才会回去董华一的身边,只因为……我不想伤害我身边的人。」
她看向席小小,以及京七郎。
「在我为董华一工作之前,我与GOD商量好一切,原先一切也完全都照著我们的计划进行,可是……没想到最后一刻,董华一那狡猾的老狐狸,怀疑我会再一次背叛他,就将我制造的炸弹拿去,由他的手下亲自放置,不让我知道下落。」
此时,京七郎全懂了。「所以,你那天才会一同到会场。若我没想到母亲的颜色,你就陪著我一起死?」
花小漾笑了出声。「我只不过……一命抵一命罢了。」她叹了一口气。「只是我这次回去,董华一在我身上拖打了一种新药剂,若没有他的解药,在七天之内,我的五脏六腑就会逐渐坏死。」
「那种小把戏,我不看在眼里。」京七郎冷冷的说著。「我已经为你祛除身上残留的毒素,董华一的把戏,伤不了你。」
在她送来医院时,他要医生为她做全身最精密的检查,早已发现她的血液中的红血球有不正常的活动,于是在他精密的监控之下,查出了她的体内有某种药物在控制她的细胞。
因此他花了最短的时间,研发了抑制不正常细胞活动的解药,很快的便解除她身上的毒。
「那、那天在宴会伤害小漾的人,也是那个坏人了?」席小小皱紧眉尖。「他们会不会再伤害小漾?」
「我早将董华一的手段算进来。事情有没有成功,他都会杀我灭口。」花小漾眨眨眼,伶俐全流转在其中。「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也代表她要是再出现在董华一面前,他会毫不留情的毙了她。
「董华一……」京七郎冷笑一声。「我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对对对,那种人渣不能留在社会生存,而且他怎么伤害小漾,全部都要加倍送还给他!」席小小此时也忿忿不平,生气的低吼。「还有,你以前为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承受这样的痛苦?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花小漾看著席小小冒出泪水,笑容僵了住。「呃……不要用泪水攻击我。」她无奈的看向京七郎。「我本来也以为我逃出过去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京七郎会远从日本来,所以我一直迟迟不想跟他见面。」
京七郎递了张面纸给席小小。「我本来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是母亲留下来的遗书,让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不过,谢谢你的出现。」花小漾莞尔一笑。「让我能真正的走在阳光下。」她因此得到了救赎,不再活在董华一的阴影下,不再会被迫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京七郎头一次放段,像是在哄小孩般的拍拍花小漾的头。「你是我妹妹,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该有的公道,我会为你讨回来的。」
「谢谢。」花小漾含笑低头,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安心休养,这儿是私人医院,GOD也会派人保护你。」京七郎站起来。「剩下来的,就交给我。」
京七郎话毕,往门口走去,独留双眼红得像兔子的席小小。
「喂。」花小漾昧的看著席小小。「你还不追上去?」
席小小装傻,吸吸红通通的鼻子。「追什么?人家又没有叫我,我干嘛要当别人的跟屁虫。」
花小漾噗哧一笑,将眼光移到门口,看见男主角开了门,正等侯著这ㄍ(一ㄥ得要死的女主角。
「你要留在医院?」京七郎不会说花言巧语,于是主动的问了出来。
席小小瘪著小嘴:心里还有一点生气,但是失望的成分却多一点。
「我在等你。」京七郎眯眸,口气有些霸道。「走不走?」
「我要休息了。」花小漾在一旁打著圆场。「所以你留在这儿会很无聊耶,倒不如先跟京七郎回去。」
席小小见京七郎探出手,正等著她的动作。
未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椅子,低著头来到他的面前,而小嘴嘟得可高了。
京七郎见她闹著小孩子脾气,于是直接拉起她的手,踏出病房。
花小漾看著他们相处的模式,忍不住笑出声。
不、不能笑,伤口扯得她好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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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走出病房的京七郎与席小小,无言的并肩走著。
京七郎望著她气呼呼的表情,终于在下了电梯后,停下脚步。
「你在生什么气?」不能理解她脸上那沉闷的表情,京七郎直接问了出口,速战速决,不想猜测她的心情。
「没有啊!」她嘟著小嘴,口气有些无奈,又说不出心里的想法,
没错,莫名其妙的怒气,连她自己都不懂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为项链生气吧!
他之前说要保护她,只是因为她身上的项链是真品,所以才会这么看重,若是没了项链,那么在他眼里,她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吧!
有一点悲哀的感觉……
「你的脸上明明就写著——很生气。」他在一棵松树前停了下来,望著她颓丧的模样。
见他停下脚步,这时她才抬起小脸,倔强的抿著双唇,眼里有著未消退的红润,莫名的又要浮起一层的雾气。
「我没有生气。」她双肩垂下,摇摇头。
他和她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心里的情绪也只是突然涌现的,发泄完应该就没事了吧!
「你有。」他拉住她的手臂,头一次认真的盯著她的表情。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么仔细的盯著她瞧,会有一种让他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细致的五官,透著一种难拒的魅力,两道好看而未经过修饰的柳叶眉问,有著难以忽视的深愁。
「你很烦耶!」她不满的咕哝一声。「别管东管西好不好?」烦死了,她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干嘛一直咄咄逼人的问她心底的事?
烦,烦死了!
「你这样子,教人很难不管你。」他皱眉,伸手抚去她眉间的褶痕。
「我对你又不重要,管什么管!」她脱口而出,没意会到自己的语气,带著九分的耍赖。
京七郎愣了一会儿,沉默的看著她。
见他沉默,席小小才意会到自己将心底的真实想法吼了出来,小脸涨得通红。
懊死,她竟然先开口说出自己的心事了!她敛了下眸,别过脸。
终于,他想通她话里的意思,也才明白,这小妮子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生气的原因,我大概能明白……」他望著她,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锐光。
他承认最近忙著花小漾的事,忙到忽略她,甚至也没去思付她的心情,莫怪现下她会闹脾气。
说到底,她只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
「明白个屁!」她哇了一声。「你很烦耶,我要回家了。」她哼了哼声,转身离去。
他手一伸,一个使劲,成功的将她拥进怀里,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话?」
误会?!她皱了皱小鼻。「没有。我也懒得想。」算了,什么都不想的她,生活才会过得简单。
「我并不是因为项链才保护你的。」他一开口,立刻刺中她的心事。「记得我刚刚在病房里的话吗?我答应GOD的是拆除炸弹,而不是帮他保护东西。所以我想保护的,只有你一个人,无关乎东西是不是在你身上。」
她沉默一下,接著噘著小嘴。「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在唬烂?」事情过了,他要怎么唬烂都行,哼!
「你不信?」他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颚,望进她一双美丽的杏眸。
「哼。」她以鼻孔回他。
死也不信!这男人太神秘,也太高深莫测了,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他手上的玩具。
在她哼来哼去时,他一低头,以薄唇攫住了她的唇瓣,在蓊郁的大树下——吻了她!
她还来不及意会发生了什么事,唇就被他的薄唇堵上,尔后,她就像瞬间被抽空体内的力气,四肢渐渐的瘫软,整个人瘫在他的怀里。
他的唇复上她柔软的樱唇后,舌尖撬开她上下两排贝齿,探进那湿热的檀口,汲取属于她的甜美味道。
瞠著美丽的眸子,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要说身上力气被汲取扁,连原本的怒气都不见了。
现在的她就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安然的躺在他的怀里,任凭他一点一滴侵蚀她的所有……
突然,她回过神来,用力将他推开,狼狈的喘著气,红著脸瞪向他。
「你、你……」她又气又羞的望著他。
「这样,足以证明我的话了吧!」他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现下,席小小谤本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只能在原地跳脚,口齿不清的问道:「你、你干嘛吻我?」可恶的男人,用小人手段,害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而且,他以什么身分吻她呀?可恶、可恶!
「因为我喜欢你。」是的,他喜欢她。
喜欢她的全部、喜欢她生动的表情、更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时时刻刻……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被她深深吸引了。
他的话就像一颗原子弹,一抛下,又将她脑袋里所有思绪炸个粉碎,让她压根儿没办法思考了。
喜、喜欢?!他、他喜欢她?
不会吧!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此时的席小小,像尊石像僵在原地,几乎可以用呆滞来形容……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
今年的夏天,她终于在大树下,交出了自己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