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来见一个女孩子,也亏了他的,一个人到了这种年纪,还有这种兴趣,可真难得,难得之余,就使人觉得有点笨,大约念科学的人都很纯真,也可以维持著这种纯真。
佩姬素是早没有感情了,她对待那些男朋友,不过是小狈小猫一般,用来解解闷,差他们干点活儿,这里那里跑跑,如此而已。
托一终身,这年头还有这样的男人吗?只除了我的弟弟罢了,他可算是男人,然而我也只这么一个弟弟。
至于我,我是没有看破红尘,只可惜红尘看破了我,早将我束之高阁,再也不要我了。
我把佩姬素留下的卡片看了看,上面写著「汉斯.艾逊」,这人的父亲是德国人,母亲中国人。嫁洋人的女人,大告不妙。我也说过佩姬素,「你妈是怎样嫁洋人的?不可思议,我看一本红楼梦,看到现在还没看通,不要说是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