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臻这个要求一说出口,就让他失手给她绫袜系带打了个死结。
她提要求的时候,理不直气也壮,说话的语调偏又温吞,哼哼唧唧的,极无辜。
妆台旁的粉彩梅瓶里,偎着枝杏花,偶有夜风从窗扇缝隙钻入,薄软的花瓣颤了颤,给她的无辜造势。
暖甜的香扑面袭来,她的话似裹了蜜,一直留在燕策耳畔,又打着旋儿往心头里头撞。
卫臻擦完脸就把发髻散开了,柔密乌发落在肩后,绸缎一样顺。
面颊上还有方才跟他生气时透出的薄粉,眼眸清凌凌,在灯下很亮,会让人误以为其中水雾氤氲,湿漉漉。
又纯又漂亮。
但她方才说的话,却与纯挚的面容反差极大。
因着这种反差,更因着话语的主人是她,燕策的心在瞬息间剧烈跳动,半浮半沉着,瞬间跳起来的不止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