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中那棵老榕树发狂般地颤抖著,门窗吱咯作声,好象禁不住风力的吹打,每一处关节都嘎嘎地搓磨著。
电灯忽然灭了,顿时屋里一片黝黑,一阵闪电划过,有如鬼魅般地张牙舞爪。
记得抽屉还剩有几支蜡烛,模黑地翻了半天才找到,手抖得好厉害,心里又伯又急,根本无法划火柴,我狠狠地跟自己发脾气,命令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深深吸一口气之后再划火柴,一团微弱的火光燃了起来,我小心地用手围著,往小泵的房间走去。
门是关的,我轻敲两下,没反应,只好轻声叫著:「子兰,子兰,你开开门,我给你送蜡烛来了。」
看看没反应,我只有自己拉开门侧身进去。
她蜷缩在床上,用一条大毛巾紧紧地裹住自己,另一手紧抓著枕头。在烛光映照下,我觉得她瘦小的身体在微微打哆哼,眼角边有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