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然不知为何要跑,但匡政的行动快得她来不及思考,后面似乎发生了一场混乱的巷斗,巷子是连接两条主要道路的快捷方式,窄而静谧,他们若站著不动,遭池鱼之殃是免不了的。脚步声和呐喊声没有减弱,尾随著他们,他们转东,人群就转东;往西,人群就往西,火烧眉睫的恐惧使她奋力迈步,紧拉住匡政不放,两人像连体婴,她颠踬了好几次,膝盖跪磨地面数下,他都未缓下冲劲,使劲拉著她疾驰如风。
蓦然,他向右一拐,拐进一条狭隘漆黑、堆满障物的防火巷,钻进尽头唯一的光源处。定眼一瞧,是一栋旧大楼的后门,他反手扣上铁链,通过穿廊,一个简陋的旅馆接待柜台赫然在左方出现。柜台内,一名发型卷短如黑人头的胖男人,瞇著三角眼端详气喘如牛的两人,大概以为是识途老马,也不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