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虽然疲倦,但却没有入睡。
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恁地失眠。我不大失眠,通常回家便看电视或武侠小说,把公司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痛痛快快人睡,然后第二天起来再挨。
当下我想:那么好的男人,永远不再,不会有第二个了。他会不会约会我?
我长叹一声,唉。
第二天眼楮怖满红筋,像小白兔,也只得去上班?
我有什么奢望?什么都没有,但愿地铁有空位,但愿日本人不要骂我,于愿已足。
越活要求越低,不知是可恼还是可笑抑或可悲。
我说不出话来,心里面觉得很闷。
今早日本人迟回,我往往希望他迟到,最好迟到十二点才回来,下午吃完饭就不要再上班,也让我们有个轻松的时间,做小职员往往就是这么可怜。
有什么要求可言?
我伏在桌子上想。还有什么要求?
女秘书来说:「今天山本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