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兰姐,就会靠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唠嗑”。
他们聊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二狗,你家那块地,该上肥了吧?我瞅着那苞米杆子,有点发黄。”
“嗯呐,兰姐,是该上了。等过两天,我就去村长那儿买点化肥。”
“别买他家的,他家的化肥,又贵又不好用。我晓得镇上供销社有个老师傅,他那儿有‘好货’,下次你去镇上,我写个条子你带去。”
“哎,好嘞,兰姐。”
他们也会聊起过去。二狗会说起他爹娘在世时的事儿,说他爹怎么教他干农活,说他娘做的酸菜炖粉条有多好吃。他说的时候,眼神里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思念。
兰姐就静静地听着,她不怎么说话,但那双温和的眼睛,却始终看着他,像一汪能抚平所有伤口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