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痛苦的抱著头坐倒在沙发椅上,褚友梅只能静静地在他身旁落坐。她也知道这种灵魂深处的痛楚不是如此轻易得以抚慰,但她仍是轻声地,尝试著说:
「你知道吗?」褚友梅的声调里没有夸张的同情,只是陈述著事实。「我们学复健的常常自问,如果是我们自己生出了这样严重的孩子,那么比谁都还要清楚后果,知道想养大一个这样的孩子,将要与孩子一同历经永无休止的艰辛磨难的我们,真的会有像那些家长一般的勇气,把如此生存不易的孩子好好地带大吗?」
这番话太过出乎郎世云的意料,他困惑地看著认真凝望他的褚友梅。
「结论是,我们都不敢肯定。」
褚友梅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要以为我很顽强,大学时代的我就曾经暗暗发誓,将来如果是我自己生了重度以上的残障儿,我一定会带著孩子去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