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到那边去了。」他说。
「什么时候动身?」
「后日。」
「弃法律而从商?」我笑问。
「嗳,专走法律缝,比任何商人都奸。」他也笑。
「现在你也很会说笑。」我说。
「我一年总会回来三四次,到香港一定看你们。」
「先谢了。」
他有点讪讪的,看情形的确有点话要说,但又说不出口,他不说,叫我怎说。
我改变话题,「那边的女孩子很豪爽。」
殷永亨抬起头来。
「成家立室是个机会。」我试探说。
他回答:「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我是个孤儿,没有太大的家庭归属感,以后再说。」
这等于是回答我的问题。我的面孔缓缓涨红。
「那边天气就闷一点,一年四季差不多。」他说。
「槟城那边也很凉快,听说有个沙滩很美。」我说。
对白越来越荒凉。
我终于说:「不大舍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