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醒著,我们三间都不是梗房,以前真是鸡犬相闻,现在才少了马大一个人,就静得不像话。
订婚后,她名正言顺的住到殷家碧水路的大屋去。
我终于睡了。
第二天铺子里挤满一帮欧洲人,嘻嘻哈哈,我与伙计马丽两个人疲于奔命,服侍她们三个小时,走的时候,发觉才卖出一件毛衣。
我很光火,同马丽说:「皮费都不够,生意实难做。」
她也苦笑。
我愁眉苦脸:「真是倒起楣来有纹有路,卖盐都出虫。」只听得马丽说:「嗳,那位先生又来找你。」
我抬起头,是永亨,他正推门进来,西装笔挺,手持公事包,可是要远行?可是来告别?他不会无端来搭讪,他不是那种人,他太吝啬感情。
我看著他。他说:「哈拿,伯母说你在这里。」
我站起来,「马丽,你看著点,我半小时即回来。」
我与他到咖啡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