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教授拿津贴住小洋房,车子停下来,付车钱的时候,已听到他的邻居站在花圃,朝他的厨房穷叫。
我心中有数,盛老又在做咸鱼鸡粒饭及虾酱炒空心菜了。
那洋妇嚷:「清佬,你若不停止炮制那臭味,我就叫卫生局来评评理。」
这么些年了,尚未与中华同胞同化,奇哉怪也。
她见到我,「你!你会讲英语吧,你同那老头说去,晾晒的衣物叫这味道一薰,又得重洗。」
我摊开手,一跳,左脚朝身后一甩,头一侧,嘴一撇,装个鬼脸。
洋妇愈加尖叫起来。
我按铃,盛老来开门。
他穿著围裙,拿著锅铲。
我说:「才十点就做午饭?」
「让你吃了才走。」
「我来帮你。」
「那妇人又在乱吼。」
「盛老,少吃也好,已证实无益。」
「我已届高龄,业已退休,无牵无挂,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