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母亲的手,怜惜的说:「以后我们要多在一起,我会常来探望你,妈妈,要不要我搬来同你住?」
「同我住?」母亲愕然,双手乱摇,「不要开玩笑,咱们两代人,思想以及生活方式都大不相同,没有可能相处,万万不能同住。」
她拒绝我?我哑口无言。
满以为能够补偿她,谁知她已习惯一个人生活,自给自足,不再希冀在任何人身上获得照顾爱护,多么悲哀,我们迟早,都会彼环境训练得硬如铁、坚如钢。
我无话可说,太迟了。
「这两天你真是怪怪的,」母亲陪笑,「不是有什么不妥吧?」
我呆视窗外,「母亲,方先生的墓……」
「在本市,我每年都去扫墓。」
「我想去。」
「同你有什么关系?刚出院,热辣辣的天气,日头一照中了暑怎么办好?」
她还是把墓址告诉我了。
我是即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