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会开车?这么多年了,你连我会不会开车也不知道,你只是要选一份你所能负担的、最昂贵的礼物来蒙骗你自己你很爱我。你骗不到我的,你忘了我是你师父吗?"我惭愧得无地自容。
他用手揉我的眼楮,说:"你知道吗?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楮,它最漂亮之处是不会说谎。世上最无法掩饰的,是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的那种眼神。"我难过地垂下眼睑。
"再见。"他撇下我,头也不回,走进禁区。
是的,我忘了,他是我师父,他总能够看穿我。
离开机场,我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辆车,我卖了给卡拉的朋友。一个星期之后,即是九一年的四月,我从纽约回到香港。
良湄说好来接我机。从机场禁区走出来,两旁挤满了来接机的人,我看不到良湄。人群中,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文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