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不曾有过香水气息;我没有在他的颈领处,发现过唇印的痕迹;也从来不曾有沉默的、立即挂掉的电话被我接到。
所有的猜测与不信,是否都是一个女人的多疑?
而若是真的,我又该如何?
命运总在一次次重演,直至我们不能承受。
我想起有一年过年,九信恰好不在家,临走嘱我与他的生意伙伴杜先生一同吃年饭。杜太太,我们叫阿霞。
饭桌上,杜先生的CALL机响个不住。
杜先生便频频低头检视数字,且坐立不安。
阿霞脸色铁青。
我只有装做一无所知。
是大年三十,一室灯火,华彩音乐,满桌盛筵,然而窗外一直落著雨或雪,零零落落,灰且幽暗,豆腐渣一般颜色质地。女人三十,都是豆腐渣,尤其是阿霞这样的女人,除了十八岁的时候或许曾嫩如水豆腐——我也并未亲见——几时不是豆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