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读到深夜,忘记除下隐形眼镜,第二天双目通红。
蒋太太怪心痛地说:「去配副软的吧。」
祖母却瞪她一眼,「花样镜真多,都是没有兄弟,所以宠成这样。」
无论谈的是什么题材,老太太总有办法扯到她的心头恨上去。
南孙也学著她母亲,聋了半边耳朵。
连蒋太太都说:「南孙虽是急性子,却从未顶撞过祖母。」
南孙怀疑自己从出生那日就惨遭歧视,已成习惯,她放下历史课本,「抗战八年,大家还不是都活著。」
家里环境忽然好转,蒋先生外快显著增加,嘴里老说:「七二七三年那种光景是不可能的了,但真没想到还有今天。」
置了汽车,雇了司机,专门哄撮老太太,送她来往礼拜堂。没过一会儿,蒋太太的麻将搭子也换掉,仍然出去打,不过打得比较大。